宗教讓人安靜,讓人向善,而無神論的信仰讓人躁動,讓人發生妄想。為什麼宗教能讓人安靜下來呢?宗教告訴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上帝無處不在,無時不有。麵對諸多神靈,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你似乎在於神靈進行無言的對話。無神論的信仰是這樣的,世上沒有什麼神靈,隻要你有能力,想做什麼壞事大可以做,因為不存在因果報應。許多時候,人們喜歡法律來恫嚇人們,法律是外在的東西,它沒辦法進入人的心靈深處。在這個複雜多變的塵世,人需要守著一份安靜。當清真寺的信眾做禮拜的時候,當有人在山洞裏練習瑜伽的時候,你仿佛能感覺到自己與命運與大自然已經融為了一體。
這樣的感覺是你在學習科學知識的時候沒辦法獲得的,作科學研究,你隻能得到許許多多的數據,然後針對這些數據進行一番推導。森田平十郎每天在教堂裏呆著,覺得很是煩悶,他當然希望經常能夠和同類切磋,在日本耶穌的信徒很有限,一天兩天可以借助吸煙打發過去,天長日久,這樣熬著不是什麼好主意。於是他也發出了要求,越大家到教堂來做客,從他這位置來說是非常有利的。日天法師、演虛法師都受到了邀請,他們心裏沒有什麼疙瘩,拉比與阿訇覺得這樣不合適,借故拒絕。森田平十郎就在距離教堂不遠的一家酒店設宴款待大家,眾人欣然前往。每個人的身穿盛裝,見麵之後要拍握手照留念。
之後大家入席,參加這樣的餐會,你不要指望會有非常豐富的飲食。飯菜果然非常的簡單,無非是幾片麵包和果醬,再就是一杯熱牛郎奶。用餐無比之後,一位穿著白色和服的女子進來倒茶,她的衣服上繡著漂亮的牡丹圖案。等女子退場,森田平十郎說:“非常感謝大家能來這樣簡陋的餐會,實在對不住大家,教會沒有自己的錢,我們的所有開支都是來自於善款,希望大家不要見怪。”其實大家都是同行,隻是出自不同的門派而已。眾人人嫌棄他見外,他一再彎腰表示歉意。他說:“今天請大家來一起討論一個話題,這個話題跟死有關,大家怎麼看待死這件事?”
演虛法師說:“人有八苦,死居其一。死了之後,很有可能要被打入地獄服刑,或者來世托生為牲口,每天挨鞭子,多苦啊!”拉比說:“生老病死乃是大自然中常見的現象,無所謂苦,也無所謂不苦。”阿訇終於說:“不能說死是一種苦,有人死了上天堂,有人死了下地獄,對於下地獄的人來說死才是苦的。”日天法師平靜的說:“可以這樣說,生是一切煩惱的源頭,也是一切歡樂的出處。沒有生,沒有煩惱,也沒有歡樂。或許你會說地獄的人不是很苦嗎?什麼是生?生就是存在,不存在了就叫死。在一些地區死了不叫死了,叫沒了。有了叫做生,沒了叫做死,這是沒有問題的。作為人你可能不存在了,可人的身體之外的東西並沒有因此消失,如果有這個東西的話。”
森田平十郎說:“聽你這話頭,你對自己的信仰有所懷疑啊!”日天法師說:“我沒有什麼好懷疑的。”森田平十郎說:“既然如此,你什麼不能堅定的說人的軀體裏麵還有別的東西嗎?”日天法師說:“能有什麼東西呢?無非是兩股氣罷了。”他們在這裏聊得不亦樂乎,麻生道子正在為自己的博士論文進行答辯,他遇到了許多刁鑽的問題,他都一一作答,一開始她站在那裏緊張的要命,當她還是進入狀態之後就來不及緊張了,事情一完她卻走不動道了,有兩位女生把她扶了下去,她對自己的表現感到非常不滿意,但也沒辦法。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她緊張的在那裏等待結果,許多她認為已經給非常好的論文都沒有通過,這個時候她反而不緊張了,反正有許多人都沒過,就在這個時候上麵有人說:“麻生道子,通過。”
她自然很高興,掏出積蓄中的一部分打算要大吃一頓。按說她這個年紀,有這樣漂亮,應該有一個男友在身邊,可她卻沒有這樣的福利,一心撲在學習上,把男友這件事壓根沒放在心裏。有沒有人把她放在心裏呢?當然也有,可當對方知道她和聞仁親王過從甚密,就不敢打她的主意了,得罪了皇室成員,後果會非常的可怕。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麵係著一條垂至膝蓋的黑色裙子,腳上一雙高跟鞋,紮了一條馬尾辮。她一個人進了餐廳,環顧左右都是男男女女,她覺得很是尷尬。本想大吃一段,現如今還是隨便吃點東西趕緊離開這裏為妙。
有時候長的漂亮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有的時候長得漂亮會帶來一些意外的福利。很明顯,她購買的三明治個頭要比別人的大一些,這更讓她覺得尷尬,吃完之後付了兩倍的錢離開。在往回走的路上,她的心情逐漸好起來,她感覺自己會被一風刮走,上了一輛出租車一溜煙來到自己公寓底下,很快夜幕降臨,她忽然有了時光飛逝之感。
明日,她去秋筱宮給聞仁做例行檢查,當她看到各項指標都正常,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檢查結束她要走了,聞仁說:“請你等一等。”她隻好停住了腳步,聞仁笑著說:“你的博士論文通過了答辯,這是一件喜事,你是怎麼慶祝的呢?”她臉上泛起一絲慘淡的笑容,說:“也沒什麼可慶祝的。”聞仁說:“我有一個想法,能不能有我做東,請你的朋友來秋筱宮飲宴?”她顯得有些遲疑,聞仁說:“大家聚在一起學習是一種很難得緣分,一旦分開了就很難再見,要是沒有一次像樣的分手晚宴,日後會一起來一定會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