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回:為美人拱手讓大權/助情郎公開說心事(2 / 3)

對於學究們的話,官員們從來不屑一顧,對於這位年輕的學究,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因為他們覺得宣仁本身也就是個學究,更讓官員們感到不滿的是,宣仁似乎有幹政的野心。副教授說:“英國的崛起開始於實業,其實在蒸汽機改良之前,英國人已經在紡織技術的改進方麵有許多成就,蒸汽機的改良可以說是一種質變,從那以後英國人的紡織品在國際市場上具有了極大的優勢。美國和德國的崛起也跟事業密切相關,技術革新的背後往往堆積著許多次失敗。日本的崛起其實有點特殊,不是依靠實業本身的力量推動國家的進步,而是由政界人物的推動而發生的。這是我們需要密切注意的問題,這就使得我們對經濟的重視程度不過,戰後的經濟繁榮,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光榮的時代,我們的經濟總量一度位居世界第一,為什麼我們卻感覺不到光榮呢?因為我們的腦袋上還帶著緊箍咒,任憑你有七十二般變化,仍然在人家的控製之下。”

聽到這裏大家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本來盛讚實業的作用,現在實業成了七十二般變化,而實業之外的一些東西成了戴在日本人腦袋上的緊箍咒。副教授說:“我要說明的是,當我們在戰後經濟迅速發展的美好時代裏沾沾自喜時,我們也就在那個時候開始走英國人的老路,我們也開始購置房產、購買股票,沉溺於坐地生財的遊戲。更有甚至,他們購買一大片空地,扔在那裏什麼都不做,過一段時間再把土地售出賺差價。當我們走上了這條路,我們的經濟就等於得了必死的絕症,我們總是抱怨說美國人憑借一紙協議斷送了我們的美夢,其實真正打敗我們的不是美國,而是我們自己。”

這個時候官員們的眼神裏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光彩。副教授說:“到目前為止,我們仍然深陷在泥潭裏走不出來,我們的勞動人口逐年遞減,我們深陷在老齡化的泥淖裏走不出去,這就意味著我們的製造業很難有起色。”聽到這裏官員們開始搖頭,副教授說:“首先我們應該把社會的風向盡可能的往傳統上領,隻要女士們還願意做一個賢惠的日本傳統女性,我們國家就會有許多孩子生出來。我們必須堅決遏製風俗產業,風俗產業的繁榮,讓男男女女都不願意結婚,更不要說生育了。對於那些非異性婚姻合法化等各種稀奇古怪的主張,我們的官府決不能附和,我們需要一個保守的內閣,一群保守的精英,隻有這樣日本才不會沉淪。我們的教育不能過於僵化和教條,特別是宮內廳旗下的學校,非常的糟糕,必要的時候可以解雇一批不能適應時代要求的教師。”

閣員們聽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在演講的最後部分,會有這麼激烈的內容,副教授說:“尊敬的諸位閣員,讓我們攜手合作,讓日本重現輝煌,至少我們要讓日本變成一個充滿活力,充滿希望的國家,而不是有的人躺在錢堆上掙錢,有的人辛辛苦苦卻掙不到錢。人們的精神極度萎靡,白天昏昏沉沉的工作,夜裏就在酒吧買醉,沒工夫搭理自己的妻子,而在風俗店享受織女的服務。有錢的女性沒有從事社會活動的興趣,而是大量的錢丟給了那些牛郎。我們的日本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既不能在戰爭中變得瘋狂,也不能在和平中變得麻木,願神靈保佑日本,謝謝大家。”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閣員當中許多人含著熱淚,他們激動的跟副教授握手,之後副教授被送走了。福田九郎回來之後,看到閣員們個個紅了眼睛,笑著說:“這是跟誰呀!那廝的演講把你們氣成了這樣?”商務部尚書說:“首相大人,你錯過了一場非常好的演講,也許我們應該邀請他來與我們一起共事。”福田九郎聽了大吃一驚,說:“真是難得,能的你們這些人聯合稱讚,看來這個人真不簡單。”

商務部尚書說:“倒也沒有那麼不簡單,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有培養的必要,隻要給一個合適的位置,也許多年以後,他就能成長為棟梁之才。”福田九郎說:“改天有空我單獨見一見他,聽一聽他的見解,如果好,可以考慮對他進行培養。”副教授回到公寓,除了一身汗,之後就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發冷。於是躺進了被窩裏,睜著兩隻眼睛,怎麼也睡不著。無奈之下取出來一瓶白酒,倒了一大杯,喝了之後沒一會兒酒勁就上來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明日起來,越發的感到渾身難受,於是打電話給教務處說:“身體有恙,無法上課,請求延後。”

就這樣躺了一天,仍然不見好,入夜之後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之後又睡著了。轉過天來,他已經非常虛弱了,無論如何也熬不了一整天,趕緊打電話給醫務室。醫務室派了一名護士來查看情況,發現副教授嘴唇發幹、臉色發黑,嘴裏不時冒出臭氣,眼睛裏渾濁不堪,護士被嚇了一跳,說:“不妨事,我給你打一針就好了。”

於是從藥箱裏拿出注射器和藥物,把一管子藥打進去,副教授躺在那裏不發一語,看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護士也不知道怎麼張口索要醫藥費。副教授終於坐起來從抽屜裏取出一張鈔票塞給她,她背著藥箱走人。聽到門關上了,他感覺整個世界都陷下去了,夜裏,情況好轉,就把存放在抽屜裏兩包方便麵煮了吃,人在饑餓的時候才知道食物的美味。又過了一個星期,內閣府發來了一份公函,要求副教授當天中午去見首相大人,能夠與首相大人見麵,這當然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可是他心裏也沒底,好端端的首相為什麼要召見他呢?思來想去不得要領,這種事也不方便找人去打聽,隻好硬著頭皮去麵見福田九郎。

隆冬時節的中午簡直是太可愛了,太陽宛若菩薩的臉,它照耀下的一切都是那麼和氣。副教授被安保人員擋在了門外,沒一會兒有電話打進了保衛室,他被放了進去。進了首相的辦公室門口,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才敲門,福田九郎說:“請進。”副教授推門進入,把門掩上,然後深深鞠躬說:“首相大人安好!”福田九郎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坐在沙發裏,笑著說:“坐。”副教授坐了下來,福田九郎起身要給他倒水,他立刻說:“不敢勞動首相大人的駕,我自己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