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聽了很受感動,說:“說實話,我很喜歡你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你能出麵救我,是我的榮幸,放心吧!我聽你的就是。”被釋放的那一天雖然天氣很冷,卻又許多人在警局門口迎接他,現場有人唱歌有人鼓掌,副教授鞠躬表示感謝,佳子遠遠的在那裏站著,仿佛兩個人很久沒有見麵了。擁抱之後跟西鄉格玥握手,然後向前來迎接他的人深深的鞠躬,之後乘車西鄉格玥,在那裏會見了營救工作組的所有成員,並且與他們合影留念。之後跟佳子回到她家,聞仁一家將設宴為他洗塵。
這是一次特別的家宴,它很像是一次訂婚的晚宴,因為已經不是皇室成員,繁瑣的禮儀統統不要,大家穿了正裝,男士們穿燕尾服,女士們穿和服。佳子穿著一件粉色的和服,在用餐之前現象聞仁和紀子鞠躬,然後才入席。莊仁在這一天白得了不少好處,自古以來,小舅子都是個難纏的角色。莊仁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可能性,紀子看見佳子,她其實也很開心,但她對於莊仁的憂慮與日俱增。前些日子因為副教授的事顧不上,現如今這一頭問題得以緩解,她就能夠騰出空來為兒子難受了。
副教授看穿了嶽母的心思,於是故意走到莊仁跟前,笑著說:“莊仁君門門功課都是優,又是學習空手道,將來一定會是一位文武全才,進說不定可以當首相,退也能某個大學教授的職位,我很看好你。”這一番話讓聞仁和紀子都很高興,看到這一幕佳子也很高興,紀子臉上的愁雲慘霧仿佛一下子散盡了,她笑著說:“現在學習好未必意味著將來有出息。”
副教授說:“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失去了皇室成員的身份,我很難過,我不是為你們感到難過,我是覺得自己在道義上有所虧欠。平心而論,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即使沒有官府發給皇室成員的補貼,你們仍然可以生活的非常好。莊仁君失去做天皇的機會,這未見得是什麼壞事,愛子內親王即使做了天皇,也未必是什麼好事。”一聽這話溫柔的眉頭皺了起來,說:“請你慎言,人的嘴巴是很容易招禍的。”
副教授說:“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我才敢這樣說。愛子內親王頑劣任性,而天皇是個非常受拘束的職位,坐在這個位置上雖說是萬眾矚目,正所謂高處不甚寒,你會覺得非常的孤獨。一個喜歡相撲、務必任性的姑娘,就算身份高貴如天皇,有哪一位男士心甘情願的放棄自己的姓氏去做她的夫君呢?在日本這樣一個重視禮儀的國家,這位男士該何以自處呢?說句不恰當的話,宣仁親王殿下其實是用愛的名義將愛子內親王送入了火坑。”
這番話讓聞仁和紀子都有點同情愛子了,副教授接著說:“沒有皇室光環,莊仁會有一段非常難熬的時光,他要遭人白眼,體驗人情冷暖所造成的溫差,作為母親,如果你能夠給予他更多的鼓勵和支持,讓他用自己的能力樹立自信心,當他走出低穀之後,會成為真正的強者。”聞仁說:“人生路漫漫,想成為強者,會有很長的路要走。”總而言之,這一場類似訂婚宴的聚會上談論最多的卻是佳子的弟弟聞仁。自那以後,副教授經常出入聞仁家,紀子對他也非常的熱情,讓他享受準兒子的待遇。聞仁也很願意和商量一些事,兩個人在討論出現分歧的時候,紀子會及時出麵打圓場。之後才發現她打圓場十分多餘,因為兩個人及時爭得麵紅耳赤,仍舊十分親密。
聞仁在很多問題上跟他交流看法,如有機農業、生育問題、結盟的問題,盡管有時候觀點碰撞的非常厲害,他們的交情卻越來越深,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終於聞仁向他吐露了心聲,雖然自己已經離開了皇室,卻不打算銷聲匿跡,他要想辦法建立自己的家族光環。到了年根底下,副教授沒辦法不回家一趟,可他實在不想回去麵對父母的嘴臉,聞仁說:“你先回去,不出三天我就給你打電報,讓你回來上班。我會讓帝大給你安排差事,你會度過一個忙忙碌碌的春節。”
冒著嚴寒回到大板,見到兒子,父母顯得很高興,這種高興就像是獵人挖了陷阱看到動物掉進去時的高興一模一樣,他自知情況不妙,很快他就被強行拖到相親現場,父母真的很賣力氣,在眾人的幫助之下,一口氣安排了數百場相親會,一天十場。副教授被氣的七竅生煙,卻有無可奈何。當學校的通知他來上班的時候,父母代替他一口回絕,父親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說:“東京不要去了,我已經在大板謀了一份工作,當教員有什麼意思,我給你謀了一份在官府的工作,在衙門裏當老爺豈不是更好,雖然薪水每個月隻有四百美元。”副教授被徹底激怒了,對自己的父母說:“既然你們非要毀了我不可,好,老子後半半輩子不過了,拿命跟你們玩兒。”父親被徹底激怒了,一口氣扇了副教授幾十個耳光,他越打越覺得過癮,臉上的笑容燦爛到了極致。
在他的一生中這樣黑暗的時光不是唯一一次,在他還隻有十二歲的時候開始遭到父親的侵犯,直到他去東京上大學之前才停止。在父親看來你應該愉快的接受被侵犯的事實,甚至應該主動配合,一邊讓客戶更加愉悅。他認為生孩子隻是一筆交易,老子出錢提供給你衣食住宿,還讓你上學,隻是小小的占用一下你的身體,這對於他來說都覺得自己虧了。所以你能想象到,當副教授拒絕的時候,父親當時憤怒的心情。聞仁一看大板方向沒有任何動靜,立刻報警,因為考慮到副教授的影響力,決定立刻出警,東京和大板都有警察出動。誰有沒有想到警察會突然出現,副教授的父母當場被捕,副教授立刻被送回了東京,這一次副教授對自己家庭的最後一絲眷戀也沒有了,他找到西鄉格玥,說:“我要向法院提出申請,終止我和父母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