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見猛禽心生作賊意。(1 / 2)

身在趙國的列國王子很少聚集在一起,因為列國本身亦有仇怨,若非趙國勢大;逼得列國不得不報團,這些年彼此征伐絕不會少。這一次乃是由楚國公子誨力主,才得相聚。同樣的這一次列國王子之間的聚會也引得趙國有司乃至趙王的關注。

公子誨的居所甚至比趙政如今的莊園還要大上許多,畢竟楚雖居南麵,國力卻是不弱。公子誨入趙時,也自帶了數十乘車駕,浩浩蕩蕩;每年花費巨萬。遠甚其餘各國,趙政更是遠遠比不得的,即便如今;也相差甚遠。

趙政自進來,便被引到正堂;此時列國王子皆至,見他進來,皆回首注目。趙政並不多言,隻自坐下。

“邀諸君來此,一則為通國之好;向時雖不曾多聚,誨對諸君卻是神交已久。二則誨將歸國,日後相聚甚難;故以宴聚之,以全列國之好!”公子誨聲音洪亮,言語之中頗有豪爽之意。他身形高大,眉目亦有些粗獷;雖是身著冠服,腰間也係著美玉。但在列國王子眼中,卻依舊透著一股濃重的南蠻之風。

也不怪人如此想,楚國風貌本就不同於中原列國;加之國中又崇信巫教,驅蟲趕獸。雖亦曾學中原文理,列國也並不將之視為中國。私下皆稱其為南蠻。

“如此當為公子賀。”席間一人應道。趙政放眼看去,卻是宋國公子衛。他也不奇怪,宋向來以楚為尊;一者兩國相近,多有往來;二者如今的宋王,乃是借楚之力方才得了王位。

“為公子賀!”無論心下如何打算,列國王子亦都自起身恭賀。趙政亦自如此。

公子誨受了眾人恭賀,亦麵有笑意。又自開口道:“亦當為秦公子賀,其將娶趙女;不日亦能歸國。”趙政心有不快,麵色卻是如常。列國公子聞說,亦是各有反應。然亦不好掃了公子誨顏麵,也自應道:“為秦公子賀!”

趙政此時卻是將目光盯上了公子誨身邊侍立的一人,那人身著獸皮,手持一麵小鼓;鼓麵上刻有各色怪異的紋路。對著外間的動靜不聞不問,隻是當趙政看來時;他若有所覺;亦自望了過來。趙政避開他的目光,心中卻是有些波瀾:“公子誨不過是庶出,如何能有楚地祭祀隨身侍立?向時並未得見,想是近日才入趙地。難道此番楚國亦要插上一手?我不妨試探一番,畢竟秦楚之間亦有深仇不可調和。也不怕惡了他。何況我如今這局麵,也算是虱子多了債不愁,倒不若亂上一亂;才有可為。”

他心中有所計較,於是就開口問道:“公子歸國,欲承大位否?”此言一出,頓時就靜了下來。無他,人皆知公子誨乃是庶出的第三子,雖是頗得楚王喜愛;卻也不得不出趙為質,雖是用度不缺;卻也始終非楚國太子,將來若無變故,自然是無望承襲大統的。趙政此言自然也是對公子誨方才隱約諷刺言語的回擊。

公子誨麵色變了變,卻是不好應付;好在宋公子衛出麵解圍道:“今日隻宴飲,不說國事。諸君飲勝!”公子誨亦不願糾纏,借機下台:“當如此,諸君飲勝!”眾人亦是應從,隻是麵色皆有些古怪。

趙政也不為己甚,又自落座。他與列國公子來往甚少,今日來此,本以為能有所得;待見了列國公子,心中有些失望。

“也是,出為質子的;多是列國中不受看重的庶子一流,我又如何能對他們多抱心思?”趙政心中有了退去之意,他也不矜持,畢竟他本就為眾公子不喜;於是道:“政不勝酒力,先乞告退。”公子誨麵有不虞,這是十足的不給顏麵了。他就要發作,身旁侍立那祭祀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他反應過來,笑道:“如此慢待,公子毋怪。”趙政自然見到了剛才那一幕,心中驚訝;麵上卻道:“承情,他日當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