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巧施計策驅虎豹(1 / 3)

曾在東北軍中從軍經曆的高亮,帶領勞工們成為了一支抗日隊伍。雖然形式上被日本人逼出來,但是他們有著愛國情懷和民族大義的品格,與日本鬼子周旋無所畏懼。他們並沒有走遠,繼續在穆棱河兩岸穿插迂回,搗毀鐵路專用線,刺殺日本漢奸,搶奪日本軍用物資,弄得岡田一郎和安傑正雄焦頭爛額,並重金懸賞捉拿高亮。

他們的行蹤也引起了中共地下黨的注意和重視,並派密山縣交通員張哈和已經成為抗聯四軍偵察排長的王德林兩人,一個在梨樹鎮東部、一個在梨樹鎮西部,秘密追尋他們,找準時機與高亮接觸,以便改造為抗日聯軍,擴大抗日力量。

張哈早於1933年3月15日加入中國共產黨,此人身材高挑,智勇雙全,善於喬裝打扮,巧妙地變換身份和行頭,多次成功為黨組織傳遞文件和情報。

那是一個1933年夏季的一天,張哈和另一名地下交通員傅文忱受地下黨的指派,由半截河鎮(現向陽鎮)向遊擊隊運送軍火。這批軍火是中共地下黨組織通過收買日偽軍獲得的。麵對戒備森嚴的日軍,要想運出鎮外並非易事。

半截河鎮是一座臨近中蘇邊境線的百年古鎮,這裏聚集大量的日軍,也有數百名勞工在這裏修築軍事要塞。出入該鎮,都要受到嚴格的審查。此時,豔陽高照,像下火一樣炎熱。兩名日偽軍手持武器在設卡的大樹下懶散的乘涼,這時,一名日本憲兵軍曹帶領兩名士兵向這邊走來。日偽軍見日本憲兵來了,簡單整理軍容立刻站起。“八嘎,你的大大的不好!”這名軍曹狠狠地搧了他們一記耳光。

兩名偽軍捂著臉,彎著腰“哈伊”地回應。此刻,傅文忱和交通員張哈藏在遠處大樹後麵,見到此景,心想,該!這就是為鬼子賣命的結果。他仰頭看了看天,已近中午,內心焦急進城,希望盡快與接應人接頭,將軍火運往城外。他們閃身走進莊稼地裏,傅文忱說:“路卡有好幾名日本人和偽軍,硬闖是很難過去的。”

“那怎麼辦啊?”張哈急切地問。

“隻有智取。”傅文忱說,“你不是會孫悟空七十二變嗎?這回可以派上了用場。”張哈“嘿嘿”一笑,心領神會迅速打開手中的包裹,掏出“道具”,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滿臉拉簧、病入膏肓的病人,讓傅文忱哭笑不得:“嗬嗬,知道你會變戲法戲弄小鬼子。好,馬上行動。”

傅文忱背著張哈,搖搖晃晃走向通往鎮裏的路卡,經曆了一場險象環生的一幕。

兩名偽軍見來了三個人,立即喝聲“站住,幹什麼的?”

傅文忱洋裝焦急的樣子說:“長官,這是俺兄弟,得了急病,送鎮裏醫院看病,行行好,快讓我們過去吧!如果耽擱了就會出人命的。”

站在一旁的日軍軍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們,在仔細地觀察,似乎想在他們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兩名偽軍簡單地看了一眼張哈,尖叫著:“我的媽呀,這得了什麼病,怪嚇人的,快走吧!”

“慢。”日本軍曹帶領兩名憲兵走到了跟前。上前抓住張哈淩亂的頭發,看了一眼,見張哈已經奄奄一息樣子,很吃驚。張哈滿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目光呆滯,一臉蠟黃,如一具僵屍趴在那裏。軍曹生怕是傳染病,立即躲開,手捂著鼻子說:“快快地離開。”

傅文忱領著張哈來到了自家的茅草房子裏,與張哈商量著如何闖哨卡,及時將軍火運出去。他找來了鎮上有愛國情懷的村民落實出城計劃。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張哈裝成死人躺在棺槨裏,棺槨底部設置夾層,裏麵放置軍火,其他幾個人像所有出殯樣子,抬著棺槨、灑著泛黃的冥幣,哭喊著,演繹著異常的悲戚。傅文忱靠在棺槨旁走在前頭,輕輕地敲兩下棺槨,告知張哈快到了鎮南的路卡。

當走在哨卡處,傅文忱看到守在哨卡的依舊是昨天那兩名日偽軍,心裏有了底兒,畢竟日偽軍是中國人,總比狡猾的日本人好對付。傅文忱上前主動搭腔:“長官,我這兄弟得了急病,昨晚死了,怕傳染給別人,今天早上立即出殯埋葬,給我們放行吧!”

兩名偽軍起初有些猶豫,當聽說棺槨的人因得了傳染病死的,有些恐懼,趕忙放行。傅文忱洋裝真誠的樣子對偽軍說:“這就對了嘛,老祖宗有規矩,是不擋死人道的。謝謝長官!”

就這樣,他們順利地通過哨卡,走進了深山裏,將槍支交給了遊擊隊。

這次組織派他尋找高亮隊伍,有一定的難度。雖然通過日本人張貼的通緝令,認得高亮,但是在茫茫林海裏,要想找到他堪比大海撈針。更何況高亮等人活動詭秘,神出鬼沒,連日本人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時,中共地下黨組織傳來消息,高亮等人在中蘇邊境樺木林處活動頻繁,要求他立即前往接觸。張哈立即打點行裝,裝扮成串親戚的模樣趕往百餘華裏外的樺木林。

剛渡過黃泥河的張哈,發現岡田一郎帶領一小隊日本憲兵和大批日偽森林警察隊沿著同一方向進發。張哈為了不打草驚蛇,尾隨其後。心想,隻要槍聲一響,就能找到高亮的隊伍。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岡田一郎帶領的憲兵隊和日偽森林警察隊突然停止了腳步,張哈立即隱蔽在草叢中。岡田一郎手揮動了一下,日偽森林警察分散開來向西南一處山峰方向合圍,日軍在後邊督戰。此時,張哈從草叢中竄起,繞開敵人,另取一條山路,向山頂飛奔。他心裏清楚,日本鬼子是來偷襲高亮的隊伍,無論如何要趕在他們前麵。

山路很難走,每邁出一步都很艱辛,兩旁的樹木遮天蔽日,時而有山雀穿林飛過。張哈腳步始終沒有停歇,跑了一段山路,累得氣喘籲籲,腳像灌了鉛,異常的沉重。他依靠在一塊突兀的山石旁坐了下來,剛擦拭一把汗水,後腦勺明顯感覺到冰涼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隨後聽到喝問:“什麼人?是不是日本人派來的漢奸?”

張哈又驚又喜,趕忙問:“你是高亮的隊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