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揮拳擊敵聞喪膽(1 / 3)

王德林和王海正在忙著犧牲同誌家屬安撫工作之時,孫鳴山突然從牡丹江乘火車回來,來到了王海的家裏,緊急向王德林傳達兩條重要的消息:“德林同誌,我這次來帶回了兩條信息,第一條信息是原在半截河“裕成當鋪”老板王誌誠被日本人調任柳毛黑鉛礦做翻譯。第二條信息是中蘇“黑鷹”突擊隊執行任務在烏蘇裏江虎頭要塞受阻。根據吉東特委的指示,要求地下黨組織密切與王誌誠取得聯係,做好聯絡工作。同時,積極配合蘇聯共產黨及遠東司令部加強國際交通線人員密切注視日本特高課和日本邊境守備隊及日偽軍的動向,進行戰鬥偵查,做好“黑鷹”突擊隊入境後的準備工作。有關情況,李作霖同誌已經向張哈、傅文忱等傳達了。”

王德林聽完後,很振奮,高興地說:“鳴山,上級組織交給的任務我們一定要很好的完成。”“我還有個消息沒有告訴你,高亮和田暢帶領的隊伍已經在進入蘇聯編入了教導旅,並且前不久參加了“黑鷹”突擊隊,在烏蘇裏江江岸打了一仗,作戰很英勇,隻是沒打進來,很可惜……”孫鳴山歎息了一聲。“這很正常,或許選擇的時間和時機不好等原因,不過,他們終會突擊成功的,我們要相信他們的。”“我還是為他們高興,在蘇聯通過係統的訓練,軍事素質一定會提高一大截兒,我很羨慕!”“是啊,我們祝福他們,也會遲早見麵的,並肩戰鬥!”王德林目光炯炯而堅定。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隆冬的北國已經寒風陣陣。受王德林的指派王海再次來到柳毛黑鉛礦,目的與王誌誠和魏家戲班子取得聯係。走到守備森嚴的礦區門口,幾名偽軍呼哈氣,蜷縮著身子,不停地在雪地上走動。看到王海從遠處走來,趕忙槍口對著他,大聲喊道:“什麼人?”“嗬嗬,兄弟,是自己人。”

王海脫掉厚厚的棉手套,從懷裏掏出“通行證”晃了一下,一名偽軍走進細看一眼,說:“原來是楊把頭的姨夫啊,快裏麵請!”王軍深一腳淺一腳向裏走去。他看到了日本憲兵比上次來的時候明顯的增多,大約增加了一個小隊人馬。遠遠地透過窗戶看到黑田辦公室人影晃動,傳來了高亢的京劇唱腔,一聽就是魏家戲班子給黑田等日本人唱戲,唱的是傳統曲目《打漁殺家》,引來幾名日本人的喝彩“吆西,呦西!”

接著又傳來黑田浪聲浪氣的聲音。王海心想,這些小鬼子,真不是個東西,把中國人掠來取樂。這時,兩名日本憲兵在崗樓上警惕注視著他,拉響了槍栓,問道:“你的什麼的幹活?”“太君,我是良民,去見我的親戚楊玉學。”王海說完,將身後背的兩隻野雞拿到胸前高高地舉起。日本憲兵似乎明白了些,收起了槍,不再問。

王海推開楊玉學住處的門,楊玉學並沒有在,爐火燒得很旺,幾根木板子已近燃盡,掉在爐口處,冒著青煙。王海判斷他剛離開不長時間,一會兒就會回來。他下意識地拾起床頭破舊的本子,翻開看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運出黑鉛礦石的產量。接著他又翻動著幾頁,看到了一排排姓名,標注著死亡時間。

此刻,外邊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心想,這個小癟犢子回來了。隨手合上這個本子,放在了原來的地方。剛要站起,門被推開,來的人並不是楊玉學。來的人打量一番對他說:“你是?”“我是楊玉學的姨夫。”王海也在仔細打量對方,腦海裏在回想王德林交代的任務,難道是他?他有意識地說出了暗語:“今夜風好大,會很冷!”對方回答:“那就多穿衣服,小心感冒!”暗語對上了,王海興奮地說:“王誌誠同誌,我叫王海,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咱們是一家子!”王誌誠握緊他的手說:“王海同誌,我們終於聯係上了!”

原來王誌誠從黑田辦公室出來準備去廁所,聽到了崗樓日本哨兵喊聲,看到了王海,他刻意地觀察王海,知道是礦區外來的人,經驗告訴他,必須靠近這個人,有意識地跟了過來。兩個人正興奮地聊著的時候,楊玉學推門進來,驚詫中問道:“姨夫啥時候來的?你們認識?”

王海應變能力還是很強的,回答說:“哦,外甥回來啦!你有所不知,我和他是本家的兄弟,沒有想到在這裏遇見,太神奇了!”楊玉學有些狐疑,問王誌誠:“王翻譯,這是真的?”“這還有假?隻是很長時間沒有聯係罷了!”王誌誠微笑地說。楊玉學也覺得很神奇,說:“原來我們還是親戚啊!”“是啊,按照輩分,我還是你的長輩呢!”

王誌誠得意地說。楊玉學欣喜地說:“太好了,你是日本人的紅人,有了這層關係,以後在日本人麵前多美言幾句啊!”王誌誠回答:“放心吧,有什麼事情盡管說!”王海遞給王誌誠一個眼色,示意不要多言,王誌誠心領神會,簡單應付兩句之後,對王海說:“王哥,你們聊,我回去了!今天就別走了,我那裏有住的地方,我們好好敘敘舊。”王海說:“好啊,一會兒,讓外甥帶我去你那裏看看。”“好的。”王誌誠轉身告辭。

王誌誠走後,王海對楊玉學說:“外甥,我給你帶來兩隻野雞,讓你嚐嚐鮮!”“姨夫,真沒想到你們還這麼惦記我,我心領了!”王海內心一百個不願意與他多談什麼,道不同,謀不合,沒什麼好聊的。他沉穩地想出去透透氣,見爐火不是很旺,室內溫度降了下來,對楊玉學說:“我去取點柴禾回來。”“姨夫,我來,不用你忙活。”楊玉學回答。“唉……在家我也閑不住,活動一下身子骨。”王海推門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深深吸一口空氣,遠望山巒,近看礦區,缺少了綠的顏色,就沒了生機的氣息,隻有單調的黑白兩個顏色。白色是厚厚的富有粘性雪,黑色就複雜多了,生長在大山裏的樹幹是黑色,礦區裏的勞工的影子如這裏生產的礦石一樣黑,壓在勞工心底下命運也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