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長老清清嗓子,臉色恢複平靜,道:“項淵,關於東陽所說一事,你可有異議?”
“回長老,弟子有異議。”
項淵冷冷瞥了一眼東陽,心中冷笑,想借執法長老逼他就範,不可能!
這些卑劣的小人,他早晚要討回這筆債!
“說來聽聽。”
於是,項淵便冷靜地將整件事的過程,毫無保留全部道出。
聽完這番辯解之後,夜雨長老眉關緊皺,這整件事裏項淵雖有過錯,不過他並非起因,不能一味怪罪於他。
但是,宗門規矩畢竟是宗門規矩,即便有怎樣的緣由,也無法抹掉項淵破壞規矩這一點。
當夜雨長老在思索該如何處置的時候,另一位長老突然開口道:“頑劣之徒,玉陽宮不是爾等私鬥的地方,當廢去修為,暫留宗門,以觀後效。”
嗡!
項淵心中一震,豁然抬頭,望向那位長老,就算他的確壞了規矩,但何至於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廢去修為?
若真的被廢去修為,那他成了一個廢人,還留什麼宗?觀什麼效?
項淵又驚又怒,心裏有一絲寒意在蔓延,望向那名長老的眼神,也越發冰冷。
“煉岩長老,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過了?”夜雨長老臉上掠過一絲不滿。
此舉,分明是在針對項淵了。
“有何過分?此子接連鬧事,可見其心性惡劣,留存修為,隻會繼續帶來禍端。”煉岩長老冷漠指責。
“長老!”
忍無可忍,項淵大喝一聲,怒目相視:“執法堂難道就是這麼執法的嗎?你身為執法長老,應當秉公執法,公正嚴明方是,我的確有過錯,但這個刑罰我無法接受!”
“你所執之法,到底是宗門的法,還是你自己的法?”
一番義正言辭的嗬斥,讓東陽幾人都縮了縮脖子,臉色不淡定,在心中喊著,這家夥瘋了嗎?居然在指責執法長老。
“豎子!”
煉岩長老眉毛橫立,臉上寒意大盛,一個初入內門的弟子,膽敢質疑他這個執法長老的公正嗎?
“頂撞長老,目無尊長,罪上加罪,東陽,拿下他!”
“是!”
東陽一步邁出,準備一舉擒拿項淵。
“住手!”
上方傳來一聲爆喝,東陽動作一滯,待看清是夜雨長老後,隻好窩著火氣,退到一旁。
夜雨長老歎了口氣,今日這事,真是難了了,這個煉岩,乃是司徒清風的同脈師兄,前不久司徒清風才拉著他在長老堂彈劾楚擎天,雙方是水火不容。
而這一切,都是項淵這個源頭引起,現在項淵好歹不歹,撞到了這個槍口上,煉岩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煉岩長老,我覺得這個刑罰還是過於重了,一個修士,沒了一身修為,比凡人還不如,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之前也有在玉陽宮私鬥的先例,也沒有罰過如此嚴厲的刑罰,這次又這麼罰項淵,恐怕執法堂會在弟子們心中,落下一個執法不公的形象啊。”夜雨長老輕聲規勸。
原本已經打算撕破臉皮,不惜一戰的項淵,聽到夜雨長老這番話,略一遲疑,停止了運轉的真元。
看來,夜雨長老還算明是非,也許事情能有轉機,他心裏暗想,靜靜望著兩位長老。
煉岩長老直視夜雨長老,目光銳利,冷聲道:“夜雨長老,你錯了,我這是在為宗門除去一個禍端,此子修為尚淺,就已經這般狠辣頑劣,肆無忌憚,誰知道他將來修為漸深,會不會給宗門引來潑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