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淵沉吟片刻,諸般念頭電轉,最後他道:“凶獸老兄,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這個大陣連你都能鎮壓封印,可見威力強大,絕非我一個小小坐照修士能破,我不能為了救你,賭上我的性命。”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此行我借你寶血,也算受你恩惠,我答應你,待我突破神魂,有足夠實力之後,我會再來一趟,嚐試助你脫困。”
凶獸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無法再做出反應。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項淵試探地說了一句,然後取出芥子葫蘆,裝取凶血,過程中時刻盯著凶獸的動靜。
一旦凶獸拚了命要阻止他,那他隻能放棄此行的目的逃跑了。
所幸,凶獸依然一動未動,好像死寂了一樣,項淵裝取了大概一桶的血量,才停下動作。
“凶獸老兄,希望你能堅持到我下次來吧。”
項淵望著死寂的凶獸,嘴裏自語一句,便站到掉落下來的位置,一片紅光覆蓋周身,陣法的力量將其傳送出了石室。
重新回到地麵,項淵才發覺後背已經全部濕透了,方才他真的怕凶獸會因為他拒絕了它的求救,又取走它的凶血而發狂。
“若我晉升真傳,有你一部分功勞,我會記住我說過的話,助你脫困的。”
說完之後,項淵便快步離開了此地,待回到洞府時,已是淩晨時分了。
一回到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取出了芥子葫蘆。
拔開蓋子,一股濃鬱至極的血腥味彌漫而出,驀然間,項淵感覺心跳跳的十分快速。
既是緊張,又是激動。
“不管了,就這樣吧。”項淵一狠心閉上眼,仰頭將凶血一口灌下。
咕嚕咕嚕!
大口大口的凶血流入喉嚨,進入了體內,登時一股神秘的力量轟然爆發,夾雜著極度暴虐嗜血的氣息,衝擊著身體的各個部位。
即便肉身的力量,比起上次已經增強了許多,可項淵依然無法承受住凶血中蘊含的霸烈氣息,體內的經脈在撕扯著,一點點破裂,骨骼上一道道的裂縫在不斷蔓延……
“我……我去你大爺的……”
項淵在地上翻滾不停,身體抱成一團,緊閉著眼睛,清秀的臉龐折皺成了一團,看上去好像一頭發狂的凶獸一般。
有一縷縷的血色光芒從身體裏散發,轉瞬淹沒了整個身體,冥訣真元運轉,不斷融合凶血,將霸烈的氣息一點點煉化。
經脈撕裂的部分在一點點彌合,而後又被凶血蘊藏的殘暴力量生生撕裂,破裂的骨骼又重新銜接,光潔無暇,下一瞬,再度破裂成布滿了細小裂縫的碎骨……
這簡直就是千刀萬剮般的痛苦!
“就算痛到死去,也不能讓我屈服!”項淵嘶聲狂吼,手指抓在地麵上,硬生生地在堅硬的地板上抓出五道深深的指印。
雖然痛苦萬分,但沒有把他擊倒,他努力忘卻痛苦,以堅韌的意誌抵抗噬心的疼痛,以強大的心靈駕馭痛苦!
血芒越發的盛放,項淵仿佛變成了一個血人,裏裏外外都透著耀眼的血光,但血光越來越耀眼,他的血肉也越來越精純,越來越凝煉……
這一次煉化凶血,足足耗費了三天三夜,項淵才從那無邊的痛苦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