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距買下他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依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應該能下地走走說說的了,我檢查過他的傷口愈合得都很好,但他還是那付不死不活的樣子,雖然他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男孩子,不是那種女氣的漂亮,完全的俊秀。
他的眉毛向發鬢斜飛,眼睛燦或晨星,鼻挺口方,五官輪廓極是好看,而且他的眼眸裏帶著一股子憂鬱、高雅、威嚴還有些別的我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族氣息。
但你就算很漂亮很貴族那也隻是你自個兒的身份不得了,現在吃我的住我的,將我當個女傭一樣的為他累死累活,還既不跟我們說話,又不動,我真是再也受不了了,我又不是花癡,真是有夠後悔向程仞鋒要藥救他,真是個不知感恩的家夥,不是說古人都是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好象所有世間一切的因果循環到我這裏都會拐個彎變另種模樣,是我的錯還是他的?真******悔。
這天他精神看起來好很多,看樣子是完全徹底地死不了了,說不定我死了他都還活著。我氣得不得了,我再也不要這樣給人家當不給錢的小女傭,白幹活,而且這人還沒半點感激,我再也不做這樣的蠢事了,即使他俊美得與童話中的王子有得一比——我又做不了公主。
因此我氣狠狠地進屋就把手裏的肉粥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說:“喂,小子,我不管你是真啞還是假啞,是動不了,還是不想動,是傷了心還是發神經,本小姐不侍候了,想吃東西就自已爬起來,你搞清楚,我買你來是讓你做事的,不是家裏缺個菩薩要放你在供桌上的,想死就盡管躺平不要動,想活就起來活出個人樣子來。”我的火氣大得象能把天都燒個窟窿,但他完全無視我的怒火,我那一長串隻換來他懶懶地看了我一眼就又回過頭去盯著屋旮旯,也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好看的,再盯下去那裏準保出一個大洞兩邊對視的那種。
什麼臭屁小孩嘛,我不再理會他,這種人是沒受過餓,完全一副沒餓得好的樣子,命是他的吃不吃是他的事,想人捧想人哄,對不起,我沒這個美國時間去哄他捧他,我可不想求著他吃,於是立馬回身忙小店的事去了。
晚上小店打烊後拖一身疲憊回屋一看,那碗粥好好的擺在那裏,又聽留在家裏的子守說那個極有骨氣的小子仍懨懨地躺著一天下來都沒帶變個動作。當時我心裏的火苗就騰騰地燃燒起來,從腳底向上再向上煮沸了全身的血液,這世上多少人吃不上飯,他倒好,一個我買來做事的仆人,大老爺架子十足,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好悠閑,好驕傲,好不得了,我走進屋,他連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我一下子掀開鋪蓋抓住他的胸口連人帶被將他扯了下來,一頭扯一頭說:“想死,是不是,很好,我成全你。”我揪著他出屋,寒風吹在臉上應該是冷冷的,不過我倒沒什麼感覺,我已經氣炸了,頭上都在冒汗了,對一路跟著我的子守說:“去,子守,你把茅房旁的糞坑上的蓋子掀開,這個人生前一無是處,現在我就將他扔進糞坑裏榨糞,說不定明年的莊稼收成要好很多。”子守怔怔地聽從我掀開了糞坑蓋,一股惡臭衝了上來,我用了五成力,將他半真半假的往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