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以前的雇主(1)(1 / 2)

尤其是讀書人是根本瞧不起商人的,他們自認清高,都認為商人是逐利之徒,銅臭之人,是讓人看不起的鄙俗的。

這是當時社會的風氣,是很難在短時間內能扭轉的,這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汪老爺此時是相當的失麵子的,因為他是中途棄文經商的,在這些人的眼裏就更多了一重罪了。

那個嚴兄在我們身後長聲而笑說:“原來是我忘了,你是上不去的了,真是鄙俗,擾了我們讀書人的好興致,狀元樓居然讓這樣的人都上來了,不就是有倆臭錢嘛,真是汙了狀元樓的名聲。”

此人這話說得極是大聲,旁邊所有的人都向著我們這一邊看過來,我看到汪老爺臉色鐵青,隻氣得身子打顫卻說不出一句有力量的話來。

我天性中那種打抱不平的因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的就冒了出來,我走到那個姓嚴的麵前問:“敢問兄台,你們在這裏準備暢談的是什麼詩詞呀?”

姓嚴的知道我與汪永翔是一道的,因此很不屑地對著我一副教訓的口氣說:“我們今天談的是觀畫,你這樣的粗人懂嗎?”

原來就是看畫論詩嗦,我也有幾首,我冷笑著說:“在下,這粗人也有一首觀畫的詩,倒要請兄台指證。”“那就說出來吧,我是最喜歡提攜好學的人的了。”這人擺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骨子裏不過還是想借機訕笑我一番借此譏諷汪永翔而已。

我曼聲念道:“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那個姓嚴的當時就呆在那裏了,開玩笑王右丞的絕句,量你這酸腐肚裏能有多少墨水,未必你還真能予以指證點評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還請兄台,多作指點。”“這、這、”他在這裏囁嚅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汪永翔則是驚喜得話都說不完全了:“秦兄弟,想不到你有這樣好的文采。”

有人站在三樓的樓梯上鼓掌,“好一個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真是好詩。”

我抬起頭來,看到一張臉,一張溫潤的臉,我愣住,從來沒見過如此象玉的男子,他站在那裏穿一身白衣,當真的白衣如雪,謙謙溫諾,一臉柔和的笑,如春風撲麵,溫暖卻給人一種有距離的親和的感覺。

這實在是有些矛盾。

我並不是說他長得有好帥好酷很有氣勢或壓迫感這些,他並沒有,他的五官很平常,他的眼沒有特別的深遂,他的眉毛沒有特別的黑挺,他的鼻梁也不是特別的高聳,隻是讓人看得順眼而已。

但他的身上有一種氣度,一種包容一切,淡定從容的舒緩,他緩緩地走到我麵前站住。他的無侵略性和溫和讓我感到很舒服,就象大冬天浸在滿滿一缸子熱水裏的感覺一樣。

聽得他說:“小兄弟,好詩,能否請你們一行人上樓品畫?”我也喜歡他的聲音,溫雅而醇厚,象一壇子上好的美酒一樣,聽在耳裏,讓耳朵極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