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霄要是找人來要我的命,他們就來拿去吧,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掙紮的理由和活下去的理由,也許一切都這樣結束就是最美好的結果了。
當天晚上,我到一家客棧投宿,收拾停當後,叫店小二送上來的飯菜等了有老半天了,卻沒有人送來,當下我便下得樓來到大堂詢問。
看到大堂上人來人往,坐的、站的、走的,幾個店小二穿梭其中,上酒上菜上茶極是熱鬧,看樣子是一下子來了好幾十號人馬,客棧裏招呼不過來了,不過出都出來了,我總得問上那麼一句是不是:“掌櫃的,天字七號房的飯菜怎麼還不上啊,我可叫了有老半天了。”
“就來了,就來了。”掌櫃的說,得他這句話,我於是又回到房間內等著了,剛回屋就有人叩門,這也來得太快了一點嘛,早知道我就不下去催了。
也沒有疑問我嘩啦地就拉開門,一個白衣男子凝注著我,斜斜挑起的鳳眼,夾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卻是劉義道,他的身邊沉靜地站著個穿黑衣裳的男子,那男子頭上帶著個江湖人最愛的綴有黑紗帽沿的軟邊大沿帽,秘秘實實地遮住了他的一張臉。
“怎麼挨不住了,子盼啊,你怎麼老愛到處亂跑啊,這樣可不安全得緊啊,常先生說你昨兒可摔了好多跤,呆會兒叫個大夫來看看吧,別摔壞了你。”劉義道抿著嘴笑,優雅得象隻天!
他的語氣裏有深深的調侃的味道,“你不是受傷了嗎?”我完全是下意識地在問,轉身讓這兩人進屋,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不見麵目的黑衣人的身上,這個人即使與劉義道這樣俊美得天怒人怨的家夥一道也是存在感十足,讓人不可小視。
我惡狠狠地盯著他,直要將那黑色的麵幕盯出個大洞來,但此人卻不露聲色。
而我目注著那個黑色的身影,想的卻是打掉他的帽子,露出他的臉來,然後掐他打他捶他扁他咬他踢他……
我要將他蹂躪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他來,咯老子的,居然敢讓我這樣的擔心傷心憂心,連一絲絲的口風都不露,以為自己是克格勃嗎?
居然敢讓我以為他已經死翹翹了,差點連想一起死了殉情這樣的糗事我都想了出來,他這家夥還敢說他不欠我嗎?
先前我就有了八分的把握,見他走路的姿態,我心裏的肯定到了十足十,那個身影熟悉到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絕對不可能會認錯,三年多的夫妻,朝夕相處,如果說此人不是趙擎天的話,我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來送給人當玻璃彈球打。
見我死死地盯著趙擎天,眼睛裏有不懷好意一樣的想將暴力上升為美學的神情,劉義道立即地幹笑起來:“算了,還是讓你們聊吧,我是受傷的人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回屋躺著休養休養,是不是?”這人也是個有眼力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