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兮三個響頭落地,想到宗門被滅,阿姐失蹤不見,自己更是在山洞隱蔽數年,這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腦中飄過,此刻一時委屈湧上心頭,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身子更是陣陣抖動,終究隻是一個小女子,遇見家人,心靈之中似是找到港灣,頓時傷心不已。
白皓皺了下眉,便靜靜的站在一邊,也不問好。隻因此時陳水清與夏氏,早已上前攙扶著陳紓兮,大廳之中,陳家後輩子侄更是一臉殷切的將目光投來,漸漸向這一家三口圍攏。
卻有一人,隻是靜靜站立在人群之外,此人便是陳家客卿胡秋海。白皓凝目望去,隻見此時胡秋海臉色變幻不定,似乎心中有什麼未決之事。
白皓雙目一凜,心中轉念間便知曉,先前進入大廳的詭異氣氛,必定與此人有關,可此刻他隻不過是個外來者,倒也不好多事。既然將人安全送到家,白皓也不準備再多做逗留,心中暗暗打算,歇息兩日便啟程。
“好了,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夏氏摟著陳紓兮,目中透出愛憐,眼中含著淚花,卻是一臉笑意的打趣道。
可隨即,夏氏神色又是一變,目中透出傷心之意,歎息一聲道:“至於你姐,祈禱她吉人自有天相吧!”
直到此刻,陳紓兮才仿似大夢初醒,心中咯噔一聲,哎呀一聲暗道不好,隻顧著自己與雙親傾訴重逢之情,倒把師兄給忘了。急忙訕訕的轉過身,眼中還帶著淚水,向父母介紹白皓。
“父親,母親,二叔,這位是我師兄白皓。多虧有他,我才能安然無恙。”
白皓立刻拱手,對著陳水清以及夏氏問好:“小可白皓,見過伯父、伯母、二伯父!”
未入修真之前,他曾遍習儒家道理,因而此刻,便按照凡人之間的禮數,向陳家眾人問好。
一番話畢,夏氏便帶著陳紓兮入了後堂。此時也不再適合議事,因此大廳中的後輩子侄,也都上前問好之後便退了下去,隻留下白皓與陳家兄弟二人,那胡秋海退走之時,望了一眼白皓,眼中帶著意味莫名之色。白皓也沒在意,隻是坦然一笑。
之後,白皓便與陳水清兩人閑聊。一般都是陳二爺在說,白皓回應,而陳水清,則在一旁不時插上兩句嘴,隻是眸子裏總有一股無法隱藏的愁意。
白皓自然早有發現,依他所想,這陳家,隻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可他並未詢問,他與陳家都不是知根知底,最多也就與陳紓兮有所牽連。陳家兄弟不說,他也不會出聲。再者,若真是大麻煩,他也解決不了,說了也是白說。
很快,便到午時,白皓隻是偶爾回應之間,此時倒也被陳家兩兄弟將破天宗當日被滅之事,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陳二爺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扭捏起來,看著他欲言又止,白皓心中一動,以為陳二爺要開口說陳家的麻煩,又不知如何開口。
遲疑片刻,白皓還是出聲問道:“二伯父似是麵有難色?卻不知為何?”
“你……你是鬼道修士?”陳二爺囁嚅半晌,看著白皓,終是問了出來。聽聞陳二爺的問話,白皓反倒一愣,他沒想到陳二爺原來是在意這個。
雖說如今他的修為高出陳二爺太多,但鬼道修士其身附帶的陰靈之氣,隻要是個修士,便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