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曦宇和樓聽雨到陸家的時候,韓曦妍和林嫂正在關大門,看架勢好像要出去。
“林嫂,你先去醫院陪阿姨吧。”韓曦妍回頭看見韓曦宇和樓聽雨,對旁邊的林嫂說道。
醫院裏需要有人守夜,韓曦妍和林嫂準備了一些換洗衣物和日用品,剛出門就看到了樓聽雨和韓曦宇。
樓聽雨看著林嫂坐著司機的車走了,手上還大包小包地拿著東西,難道要出遠門?這個林嫂是陸家的老人了,一輩子沒成家,對陸家盡心盡力,早已是是陸家的一份子,陸家的人也從來沒把她當成過下人,不可能會突然離開陸家,心裏不免有些奇怪?
韓曦妍眼裏冒著熊熊烈火,衝到樓聽雨的麵前,揚起修長的手指,怔愣的樓聽雨猝不及防地硬生生挨了這一巴掌,待韓曦妍還要要打下時,一把被韓曦宇擋住,厲聲嗬斥“曦妍,你幹什麼?”
韓曦妍沒有回答,隻是憤恨地盯著樓聽雨,仿佛要把她千刀萬剮“樓聽雨,你還好意思到陸家來?我告訴你,天承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樓聽雨心中一驚,眉毛擰在一起,一臉茫然疑惑“曦妍,你到底在說什麼?天承哥不是在發布會現場嗎?他到底怎麼了?”
韓曦妍冷笑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要不是天承哥急忙趕著去醫院,他怎麼會出車禍,你爸進醫院還要拉上天承哥是吧,樓聽雨,你就是個災星,害了你爸還不夠,還要害天承哥,今天是我和天承哥的大好日子,都是因為你。“
韓曦妍說完就開車走了。
樓聽雨不可置信地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裏好像有一根燃燒著的繩子在上上下下地翻打著她的心,痛得仿佛五髒六腑都挪動了位置,又好像是心髒被人扼製住,那種無力的恐懼感如黑暗之神襲來,一秒鍾如度過了春夏秋冬一樣。
手止不住地顫抖,不會的,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怎麼可能在一天之間就和自己開這麼大的兩個玩笑?
韓曦宇也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如其來了。
樓聽雨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隻覺得周圍這一切好像都時空交錯般,是那麼地不真實。
醫院的長廊沉寂得可怕,方媚一見到樓聽雨就滿眼腥紅,衝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平時優雅的形象已不複存在。
”樓聽雨,你這個掃把星,天承都是被你害的,你滾,你馬上給我滾!”方媚情緒異常激動。
“小雨,你還是先走吧,你阿姨不能再受刺激了,曦宇,你先送小雨回去吧。“韓齊連忙拉住方媚,勸著樓聽雨,現在的方媚不能再情緒激動了。
夜已涼,漸凝霜,寒風席卷的窗外更深又露重,樓聽雨一直站在走廊的盡頭,空蕩的長廊透著一股陰氣,風吹過,刺在樓聽雨仍穿著單薄白禮服的白肌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冷,不管韓曦宇怎麼勸,她就是不肯走,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仿佛已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般,隻有手裏還緊緊攥著那枚水滴鑽石證明她還有一絲生命的跡象,韓曦宇隻好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不一會兒就打在走廊盡頭的玻璃窗上叮叮作響,陰沉了一下午,終於還是下雨了。
已經十多個小時,手術室的門依舊緊閉著,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門外的人早已像坐過山車般,大起大落,最後又不得不平靜下來,最抓人心癢的莫過於等待,不知道將要發生的事,又不敢亂加猜測·······一扇門隔住的也許就是兩個世界。
“樓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冉明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已經快要到冬天了,樓聽雨身子本就單薄,怎麼能禁受得住這樣的淒風苦雨。
樓聽雨的瞳孔漸漸縮小,眼前的光線逐漸微弱,身體開始搖晃起來,終是抵不過這刺骨的風力,暈了過去。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醫生們也是滿臉疲憊。
“老陸,由於頭部受到的外力作用很大,導致顱內大出血,腦幹損傷嚴重,雖然腦內的血腫塊已經清理幹淨,但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你們最好做好兩手準備。”這是一位資格較老,有諸多建樹的神經外科老教授,也是陸震華的好友,聽到陸天承出事的消息,就立馬趕到醫院,老教授拍著陸震華也不知道怎樣安慰,隻能如實相告。
消息如晴天霹靂,震得每個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