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長安彎曲的身子這一刻忽然崩直,他身子以一個極不符合常理的姿勢猛地彈向了空中,長劍由上而下衝向了劉封。
在許長安成功避過自己這一劍的時候,劉封眼睛裏忍不住流露出了幾分震驚。不過他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手裏的劍很輕易的劃破了樹幹,然後由下而上斬向了許長安。
雖然第一劍沒有刺中許長安,但劉封依然對自己的第二劍感到十分自信。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相信曾經漢國王庭赫赫有名的蛇行九變。
但當他的長劍與許長安接觸的時候,他的身子忽然猛地一僵。
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劍勢正衝進了自己的氣海。
許長安此刻用出的這一劍,與昨天紅葉刺傷劉封的劍招竟然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同樣的招式,不同的人用出來自然都不一樣。但無論是什麼人,隻要用一樣的招式,那麼真氣在那一刻在長劍中的流轉線路自然一模一樣。
就像此刻的劉封,他便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真氣正沿著熟悉的線路,然後衝進了他的傷口中。
那些原本被他勉力維持住的傷口這一刻紛紛崩裂,流出了泊泊的鮮血。
劉封慘呼一聲,持劍暴退,大量的鮮血正從他的體內向外流著,沒一會兒,劉封便成了一個真正的“血衣人”。
許長安也不好受,劉封的那一劍再次將他遠遠拋起,然後狠狠的撞在了樹幹之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許長安的嘴裏吐了出來,許長安扶著長劍半蹲在地上,隻感覺到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劉封的真氣正像一柄柄尖銳的小刀在他的經脈中來回絞弄著,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正拿著小刀一刀一刀的割著許長安的肉。
這一次許長安所受的傷遠遠重過第一次,第一次的時候他用出了《綿雲劍法》去阻擋和卸力,因此雖然看上去傷勢嚴重,實際上並沒有傷到根本。這一次不一樣,為了重傷到劉封,他完全是用了一種以傷搏傷的姿態,因此此刻傷勢嚴重。
但許長安此刻心裏卻並不痛苦,因為他知道自己達到了目的。
他知道目前劉封的情況一定要比自己糟糕的多。
許長安的想法一點也沒錯,此刻的劉封麵容抽搐,他握劍的右手也因為痛苦忍不住顫抖著。
紅葉雖然隻出了一劍,卻深深的傷到了劉封的根本。這種傷勢是需要時間去修養的,但劉封卻沒有修養的時間。
他以帶傷之軀去偷白玉麒麟,卻被黑衣人追殺了一路。雖然靠著自己對森林的熟悉,他成功甩開了黑衣人。但在以帶傷之軀與黑衣人經過一場戰鬥後,劉封的傷勢已經變得極其嚴重。
這樣的傷勢劉封還能勉強控製,但許長安的那一劍卻如引爆火藥的引子,在許長安那一劍後,劉封再也無法壓製傷勢。沉重的傷勢以一種火山爆發的猛烈態勢,全部爆發了出來。
劉封此刻傷情嚴重。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許長安稍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內息,他強忍著疼痛,臉上此刻露出快意的笑容。
“你就像是一個充滿裂紋的花瓶,我隻需要敲擊裂紋,你自己就會崩潰。”
劉封此刻渾身是血,他的表情無比憤怒,卻又帶著一種迷茫與惶恐。他看著許長安,咬牙切齒道:“你不是霍家商隊的人!你和那個叫紅葉的女人才是一路!”
那股熟悉的運氣方式,隻有師出同門才能辦到!
“我是她師弟,我叫許長安。”許長安很認真的看著劉封道。雖然此刻劉封還有殺掉他的實力,但許長安認為自己已經掌控了這場戰鬥。
劉封沉默了,在幾秒鍾後,他忽然轉過了身,開始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是劉封此刻心裏確實害怕了。
雖然他知道許長安也受了傷,自己拚命之下,有很大的可能會擊殺對方。但劉封此刻卻沒有了拚命的勇氣。
而許長安看到劉封逃開的身影時,他心裏知道大局已定。
他並沒有呆在原地,而是拿著劍,強行壓抑著傷勢,開始去追殺劉封。
許長安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個事實。
劉封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