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祖大壽領著祖大樂祖寬和六名親兵走了進來,沐天澤也不起身,安然端坐冷冷的看著祖大壽一群人。
祖大壽自知理虧,隻得拱手先行開口道:“西平侯,諸位將軍。都怪我平時對屬下太過放縱疏於管教,致使他們魯莽無禮衝撞了西平侯,得罪之處,還望西平侯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海涵啊。”
坐在右首的劉文遠出言譏諷道:“祖將軍這話說得倒輕巧,今天是你趕來製止了。可若是你不在呢,還不知你這家仆要在我家少爺麵前猖狂到何時?你們祖家果真是可以啊?武勳世家,名不虛傳,我們得罪不起!”
站在祖大壽左側的祖大樂扭頭怒道:“你這廝少在旁陰陽怪氣,要不是你們先抓了我們的人,祖寬他再混賬也不會闖到你們的軍營裏來鬧!分明是你們有錯在先,如今卻想要倒打一耙麼?”
坐在劉文遠下首的白展翼起身喝道:“為什麼抓你們的人你們自己心裏還不明白嗎?你們遼東兵在遷安縣城裏殺人劫掠,你們不管我們替你們管!軍紀國法在上,容不得你們放肆!”
祖寬也急了,湊上前罵道:“你他娘的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的兵殺人了?”
“我****個先人板板!”白展翼惱了跳起腳回罵道。
“好了,都閉嘴!”沐天澤起身擺案吼道,白展翼應聲歸位。祖大樂和祖寬也在祖大壽的怒視下停止了嗆聲安靜下來。
沐天澤也不理下方諸將的劍拔弩張,衝著祖大壽心平氣和的說道:“祖將軍,今日你匆匆來此,想必也是想要解決問題的,是不是?”
“正是!”祖大壽幹脆利落的道。
“那好,你麾下士兵被本侯當場撞見入室**良家女子並殺害其老丈,而他們也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說完,沐天澤平靜的盯著祖大壽。
祖大壽萬萬想不到手下士兵竟然是被沐天澤抓了個現行,那這官司他就是打到皇極殿也贏不了了,何況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進京,他一時有些語塞,勉強的應對道:“這個……,都是本將治軍不嚴,麾下竟然出了如此惡徒,回去後本將一定對他們嚴加審問,若確有作奸犯科,一定嚴懲不貸。”
沐天澤冷笑道:“嗬嗬,祖將軍,在本侯看來你是沒有絲毫誠意想要了解此事啊。你應該記得因為貴軍擾民劫掠的事情本侯曾經三次派人遞帖子給你,讓你嚴加約束部屬,卻不想眼下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甚至還牽涉了一條人命!剛剛我甚至還在想,莫非是祖總兵你控製不了自己的部屬?可據我所知,這支遼東兵可多是你們祖家的私人啊?你又怎麼可能控製不了呢?”
祖大壽卻在此時長歎一聲道:“哎,西平侯,說來慚愧,我如今確實是有些指揮不動麾下的兄弟們了。當兵苦啊,此次我麾下的這幫兄弟們已經隨我出征半年多了,而朝廷的糧餉一直拖著,士兵們時常是忍饑挨餓,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對於他們犯下的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我也確實不好深究。而且眼下又正是需要用兵的時候,萬一苛責過甚,引起將士嘩變,那誰也擔待不起啊,所以還請西平侯體諒我的難處啊。”
沐天澤有些忍不住怒氣的質問道:“本侯當然可以體諒你的難處,但是你想過沒有,那些受盡東虜欺辱的大明百姓們,誰又來體諒他們的難處呢?”
祖寬突然又跳了出來嗆聲道:“你少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俺們辛辛苦苦打仗,還不是讓你們這些勳貴子弟過上了太平日子?俺們卻連根毛都撈不著!如今你倒是會說大話!有本事俺的兵都交給你帶得了,俺倒要看看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祖大壽怒道:“祖寬,你住嘴!少給老子添亂!”
祖大壽說完又轉向沐天澤,麵容嚴整的問道:“西平侯,那你說吧,你想要我咋辦?隻要我祖大壽做得到,我一定照辦!”
沐天澤盯著祖大壽那讓人琢磨不清是忠是奸的臉,思慮了好一會才道:“很簡單,你帶著你的遼東兵撤出遷安縣城,和我們一樣在城外紮營。而且,你們不是缺錢嗎?本侯可以借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