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瓊感應到魏旭的目光,頗為受用的笑了笑,魏旭能用激將法讓他成為開路先鋒,他又何嚐不能借刀殺人,讓其他人來做自己的棋子。這點跟嶽鼎有沒有突破境界無關,因為在他得知消息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提前埋下了伏筆。
由於內功心法的原因,奕天館的弟子大抵上都是小心謹慎的性格,齊瓊也不例外,哪怕擁有正麵對決的信心,也要先打探清楚,知己知彼,以防萬一。
這位方致遠師弟在江湖上或許沒什麼名氣,可在奕天館內卻是公認的天才弟子,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天生一對滯時瞳,每當將真氣貫入雙瞳經脈時,在他的視界中,時間的流速就會變慢,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招式間的破綻,以及氣勁流轉間的關鍵點,尋找弱點對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在門內比鬥的時候,曾經打敗諸多先天期的同門高手,是七重期的第一人,被奕天館的長輩們視為能在青武大會上大放光彩的希望之星,這一屆或許隻能拿個名次,下一屆就有希望去爭奪青武第一高手的位置,齊瓊自認若是不耍計謀,擂台上公平對決的話也難有勝算。
隻是他的年紀比齊瓊還要幼小,武功上耗的時間多,心性打磨上就顯得遜色,而少年人有如此大成就,難免年輕氣盛,因此齊瓊暗中設計以言語挑撥,就讓他成了試探的棋子。
若是利用他來擊敗嶽鼎的兄弟,必然會帶來心靈上的打擊。到時候就給了他趁隙而入的機會。哪怕最後失敗,也多少可以增進對六道教的了解。總之是有益無害的買賣。
而在中指峰,被指名挑戰的丘離一躍而起,笑道:“哈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小子你來得正好!”
他興奮的走到崖邊,可惜此刻恰逢平靜之刻,高空中沒有半點氣流,無法借氣而行。
丘離不像黃元吉那樣等候氣流的來到。隻見他雙手鼓動真氣,身上衣袍開始膨脹,撐到後,向外一排,整個人像是開了火箭推進器似的,飛速向前方躍出,如出弓利箭般穿過二百多米的距離。落到了問鼎峰上。
“奕天館的弟子對吧,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大派,盡量展現你的能為,來取悅本大爺吧。”
丘離伸出手,勾動著食指做挑釁狀,也許有人會敬畏大門派的勢力。而容易變得保守或膽小,但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奕天館的名頭,隻會讓他覺得有挑戰性。
換個大門派的弟子,遇見這種居然敢不敬畏自己身份的鄉下佬。十有**就要發怒,但奕天館的內門弟子人人修煉《弈心經》。擅長對情緒的控製,所以方致遠隻是不滿的用鼻子哼了一聲,並沒有怒發衝冠。
“現在的狂妄,在失敗後隻會襯托出你的無知。”方致遠掣劍上手,開始觀察對手行動。
“我屬於口味重的人,所以食物中放下越多的佐料,吃起來就越是香甜。”
丘離雙手一搓,伴隨一連串破空聲響,便是數發無形氣箭破空而出。
方致遠不動聲色,修煉《弈心經》後對周圍環境的變化十分敏感,因此大凡武者覺得棘手的無形氣勁,在他眼中跟真實的兵器並無差別,隻劍手中寶劍有規律的揮舞著,恰當好處的一一斬破氣箭,無一遺漏,也未落空。
“聽說你們奕天館的劍術都是先當烏龜,再脫去馬甲做毒蛇,這種老是等著讓人抽你的劍法不覺得窩囊嗎?”
丘離大笑著一拳搗出,看似平平無奇的攻擊,卻是催動了九成的修羅陰煞功,前方的空氣殺死被吸納得點滴不存,冰寒徹骨的陰煞氣勁猶如一道盤旋的冰龍向著方致遠的胸口衝去,冰寒肅殺的氣息籠罩方圓三丈,將對手完全籠罩其中。
“既然閣下如此期待,那麼就如你所願,從最初就成為毒蛇吧。”
這時就見方致遠旋步一轉,瞬間搶進到丘離的左側,劍鋒化為一點青光,似若雲霞繚繞裏的不滅星光,劃過超乎人間美態,具乎天地至理的動人線條,仿佛流星隕落一般,直接刺向丘離這團陰寒拳勁中最強的一點。
刹那間,原本如極地冰宴暴一般的勁氣像鐵遇磁石般被吸引,如水流般竄往奕劍的鋒尖,刹那間累凝而成一團,卻在劍鋒上嘎然而止。
方致遠這幹脆利落的一劍,便如那最高明的圍棋國手一般,一子落下,斬了大龍,令丘離的後繼變化盡皆封死,那種全力以赴呼之欲出的拳勁,卻在堪堪達到最巔峰前被徹底截斷,足以讓人難受得吐血。
這一招神來之筆,引來無數人旁觀者的稱讚,就連一些天人境的強者也是頷首,感慨奕天館又培養出了一根好苗子,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等雲雲。
就在眾人盡皆看好方致遠,認為他能憑借這一劍奠定戰局,從而一鼓作氣拿下勝利的時候,卻見丘離雙袖一蕩,身前憑空產生一股莫大吸勁,竟然將原來釋放出去的氣勁倒吸回來,延遲達到巔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