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剛剛躺下,忽然感覺屋頂一陣才氣散發。
季子文猛然打開窗戶,跳了出來。
隻見曾經在季國京都鄲城見過的紫色鬥篷女子一劍將一個探子刺落在地。
季子文連忙道:“住手。”
三娘哼了一聲,道:“還不快滾?”
那探子心驚膽戰,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季子文微笑道:“三娘怎麼到岐山道來了?不會是一路跟隨小生過來的吧?”
三娘頭上罩著鬥篷,看不出她的臉色,隻聽她道:“季子文,聽說你在渠梁山很威風嘛,搶聖物,毀易典,隻可惜,沒有人相信你。”
季子文又玩笑道:“我就說嘛,三娘果然是一路跟隨我來的,不然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
三娘怒道:“季子文,我好心想要幫你,你胡扯些什麼鬼!”
她頓了頓,收起手中的劍,又道:“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就走。”
季子文道:“別,別,我不說話了。”
三娘道:“剛才那個探子就是丘向笛的人,你可知道有人要置你於死地。”
季子文訝道:“丘向笛也是司馬無瑾的人?”
三娘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丘向笛和王博是同鄉。”
季子文當下不語,黯然沉思。
三娘繼續道:“如果你想見種師道,或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季子文急忙道:“怎麼幫?”
三娘也不說話,她輕輕揮去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絕美的麵容。
舉劍而舞,劍舞如靈。
季子文隻聽她輕鬆吟唱:
“小憩浮生看花落,愛恨情仇不堪說,白露滴聞清響,竹葉落帶新霜……”
劍動如花,花落如雨。寒曉殘風,硯夜孤星。宛若精靈的女子翩翩起舞。
一舞完畢,渾然天成,略帶羞澀的女子將鬥笠重新戴起,柔聲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季子文在她舞劍的那刻,便以欣賞的目光看著這世間的精靈,心裏完全沉浸在那種劍舞的空靈中,他的心變得十分平靜起來,連三娘什麼時候舞劍完畢都不知道。
三娘不悅的喝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季子文懵然清醒,道:“啊,剛才你說什麼?”
“我去找種師道了!”三娘哼了一聲,把劍朝地上一插,又抽回來,朝遠處走去。
季子文這才反應過來,他閉上眼睛,回想剛才舞動的精靈,擲地之聲不由吐出:
“今有佳人三娘者,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癡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季子文一下就想到杜甫的這首《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或許對三娘也許有所幫助,季子文毫不客氣地將公孫大娘的名字改成三娘,送詩與她。
然後才對著天空道:“你舞得真好,剛才我是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