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遠沒有在公寓裏留宿。
青禾站在窗邊看著許誌遠的車走遠,心中五味陳雜。嚴安打電話來問她為何沒有回去,青禾歎了歎氣,還是開口道:“嚴安,以後,你就別聯係我了吧。”
說完,扣機,跌坐在地。
眼中有淚,心頭有傷。
許誌遠說的一點都沒錯,若是她繼續留在嚴家,對於嚴家來說,絕非什麼好事。雖然嚴家人對她好,愛護她,可是,畢竟,他們並不欠她。若是為了自己害得嚴家蒙難,她絕不願意。
如今,她既然答應了留在許誌遠的身邊,那麼無論怎麼樣,她都會履行自己的諾言。
反正,剩下的日子,誰都不知道還有多少。
青禾環抱著雙臂靠在牆上,夜,那麼冷,生命,那麼涼。
從那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青禾都呆在這間公寓裏。除了下午五六點的時候乘車去許家給楠楠補習功課,其餘的時間,她要麼做一些吃的,要麼在網上寫寫心情,日子倒是清閑。她的病倒也沒有經常發作,隻是時常會感動眩暈,不過時間不長,倒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許誌遠很忙,來這裏的時間屈指可數,隻是差了人時常送些衣物吃食等過來,也未曾虧待了青禾。
青禾心裏漸漸地隱約知道許誌遠留她在身邊的目的,這樣的認知倒是讓她鬆了口氣。至少,他沒有惡意,而她也沒有成為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
不過,青禾很不安,許誌遠為何要這麼幫她,她實在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回報給他的。
這日,青禾照常起了早床,揉著脖子走出臥室,正想去廚房喝口水,卻突然看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許誌遠不知是什麼時候到的,神色有些疲憊,不過著裝依舊嚴謹,看上去依舊傲岸英俊。
青禾吃了一驚,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有些尷尬,自己才起床,頭發淩亂,睡衣也皺皺巴巴的,看上去不修邊幅極了。
倒是許誌遠先開口:“有什麼吃的麼?”
十分鍾後,青禾從廚房端出了一碗麵條,蓋著一隻荷包蛋,散著翠綠的蔥花。青禾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簡單的早餐,許誌遠這樣的人怕是吃不慣的。
把麵放在桌上,許誌遠不等青禾叫,站起身子脫了外套,穿著白色襯衣挽起袖子走進廚房洗了手,便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吃麵。
他吃東西的樣子很斯文,不急不緩,讓人看不出情緒。
當然,如果一個人吃飯都能讓人看出情緒,那麼說明這個人也太沉不住氣了。
青禾坐在沙發上等著許誌遠吃完。
她不知道為何他出現在這裏,但是,似乎,他的心情不佳。她不敢開口問他怎麼了,也覺得沒有必要問。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模糊的,曖昧的,卻絕不是可以讓她能夠隨意想象的。
許誌遠吃完之後,青禾收拾了碗筷走進廚房衝洗。
有一縷頭發滑落下來,青禾用手背捋了幾次都沒有捋得上去,她有些煩,心裏亂糟糟的。
許誌遠走進廚房的時候,就看見青禾在那裏和頭發鬥爭。他有些想笑,這個女人實在有些幼稚了。前日去外市出差,和對方談著生意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非常想見她,那種想念是強烈的,但又並沒有帶上****的色彩,他暗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少年時代,竟會產生這樣所謂的純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