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詞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後,半晌後目光勇敢地迎視晉王,正色道:“殿下,清詞不管您之前所說的那些是玩笑還是真話,以後還請不要再說了。如果沒事的話,還望殿下送清詞回府。”
“難道你以為本王剛才那些話是戲弄你不成?”晉王見她仰著蒼白的小臉認真地說出那番話,心中一緊,頓覺失落。
左青詞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說道:“殿下您不僅身份尊貴,神采飛揚,氣度非凡,而且您又英勇善戰,是威懾天下的漠北戰神,清詞如何高攀的起?”
“是高攀不起,還是不想高攀?”晉王微眯著眼,眼底閃過一絲薄怒。
“殿下您既然已經知道清詞心中所想,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仗勢欺人?”左青詞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咄咄逼人又如何?仗勢欺人又怎麼樣?既然本王認定了你,無論如何是不會再放手的了,不管你怎麼說都沒用。”
“你——真是冥頑不靈!”左青詞提醒自己要冷靜,他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心態後,才冷聲道:“的確如您所說,清詞不想高攀您。剛才您說的那些話,清詞就當沒有聽到過,如果沒有別的事,還望殿下您送清詞回府。”
“本王說過的話從來都算話,豈有收回的道理?本王不管你此刻心中有誰,也不管你之前與他如何,但是以後你要乖乖呆在本王身邊。”
“殿下,清詞不怕死的說一句,這完全是您一廂情願的想法。”左青詞忍到極限,再也忍不住了,仰麵瞪著他,冷聲道:“我與他是真心相愛,為何要分開?下個月我和他便要成親了,如果殿下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去九王府上喝一杯喜酒。”
“玄楓不會與你成親的。”晉王眯著危險的眼睛,眼底漸漸轉沉,“本王不會允許玄楓與你成親的,不會允許!”
他知道自己與玄楓的事情……左青詞蹙眉。
“憑什麼?就憑你是七皇子?就憑你是漠北戰神?”左青詞冷哼一聲,“玄楓與你是堂兄弟,兄弟之妻你也要搶?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為了我弄得身敗名裂值得嗎?”
“值不值得本王心中自有分寸。”晉王看了她一眼,瞥過臉去,一言不發地望著幽幽山穀,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左青詞望著他單薄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便問道:“你真這麼喜歡我?”
晉王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依舊抬首望著遠處的皇城。
靜默的兩個人之間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暗流,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左青詞見他不理自己,也沒有生氣,便也轉頭不再理會他,她悄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是一個山穀,望過去滿眼皆是綠意。茂密古木蒼翠欲滴,濃鬱灌草漫山遍野,偶爾幾朵零星小花夾雜其中,不遠處綿延起伏的山穀中幾條縱橫交錯的溪流靜靜流淌,潺潺不息。
左青詞見晉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也不急。她放鬆心情,沉浸在漫山遍野的美景中,悠然自得地采著小花。
晉王見她不理會自己,徑自遊玩而去,心中一時有些無奈。
你真這麼喜歡我嗎?看著她清靈的身影在林間穿梭,獵獵冷風中,晉王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這句話。
忽然,天空閃過一道光亮,緊接著,一聲轟隆巨響自頭頂劈過……打雷了……左青詞抬頭望著烏雲壓頂的天空,又看了默不作聲的晉王一眼。眼看著雨就要下了,而這周圍除了參天古木,可沒有任何可以遮風避雨的所在。
左青詞咬牙走到晉王麵前,提醒道:“殿下,快要下雨了,是否要找地方避雨?”
說話間,隻見豆大的雨點從天而落,直直滴在她嬌俏的鼻翼之上。
晉王伸手想抹去她的鼻翼的雨水,卻被左青詞側臉閃過,一瞬間,他的臉色如天空般沉暗。
“上馬!”眼見雨水越落越快,大有大雨傾盆之勢,晉王抱著她飛身上馬。
這個地方他小時候經常來,站在這裏望著遠處的皇城,仿若有一股氣吞山河,風雲變幻的氣勢。所以當他高興的時候總是縱馬揚鬃來到這裏,既能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又增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蓋世豪情。
可是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晉王也在心中問自己。
豆大的雨點打得左青詞麵頰生疼,她的眼底更是一片迷蒙,睜不開眼。晉王拉下長袍將她裹住,一隻手將她摟在懷中,另一隻手緊握韁繩,雙足加緊馬肚朝前奔馳。
晉王對這裏熟悉,沿著蜿蜒山路急轉而上,不一會兒前麵便出現了一個小村落,不大的山穀中零星地分布著幾十戶農家。
晉王在一戶農家門前停住,抱著左青詞飛身躍下馬背,對著緊閉的木門敲道:“裏麵可有人?”
大片烏雲從西邊壓過來,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大有傾盆之勢,寒風呼嘯,帶著春天的冷意。左青詞被寒風一吹,捂著唇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