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
九王府東隅,一座精致的院落中,有一間不為人所知的暗房,現如今這間暗房裏一盞殘燈燭火隨
風搖曳,映得臨窗負手而立的修長身影忽明忽暗。
“主子,有新進展。”青衣衛將昏迷不醒的侯溫放置於地,朝玄楓行禮。
“新進展?”玄楓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侯溫,’漫條斯理地問道。
此時的玄楓,絕非平日嘴含淺笑的溫潤公子。隻見他雪白的俊顏如寒冰般透明,眸光似冰,看上一眼便覺寒意浸膚,令人望而生畏。
或許,此時的他才是真實的他吧。
“回主子,屬下奉命在子時至辰時監視左姑娘,‘屬下剛與一隊交接,便發現左姑娘與秦副統領騎
馬往城西土地廟而去,屬下跟上後才發現裏麵另有蹊蹺……”
“什麼蹊蹺?”玄楓目光斜晚他,星目冰冷。
“屬下……”想到廟中之事,僥是青衣衛隊長,亦覺得難以啟齒,他沉吟了一會兒,見玄楓眸色沉暗下來,便咬牙道:“屬下聽聞此人便是左姑娘之前夫……”
“胡扯!”玄楓聞言,白哲若霜雪的俊顏上青筋暴起,凸凸直跳,伸手一掌便朝那位青衣衛二隊長拍去!
二隊長不躲不閃,生生受了玄楓一掌,整個身子如離弦的弓箭般彈了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好半晌,他才動彈了一下,不住咳嗽,口中鮮血直流……玄楓挺著僵硬的脊背,下巴緊繃,好一會兒才又指著另一位青衣衛,咬牙切齒道:“你,繼續說!
“那名青衣衛躊躇了一下,淡聲道:“隊長所言皆是事實,左姑娘親口承認她原是左憂,後落水而逃,此人正是其前夫,左姑娘方才還用計取走了休書,隊長留下二人護著左姑娘,帶著我們先回來將此人交與主子。如若主子還是不信,可以與此人核對。
“胡言!真是一派胡言}”玄楓狠狠背過身去,仰著臉,白哲若霜雪的麵容上微微顫抖,眉宇擰成一塊,眉宇間閃過一抹被背叛被欺騙的凶殘狠厲l
“主子……這個……是在破廟中發現的。”二隊長咬牙站了起來,慢步挪到玄楓身邊,邊喘氣邊遞給玄楓一塊玉牌。
看著那塊玉牌,玄楓整個人一顫,繼而眼底進出萬點寒光。
這塊玉牌上麵的畫像是他親手所刻,又豈能忘記?她不知這塊玉牌是整個玄字號的掌令,亦不知從接受令牌的那一刻起,她便己經是他玄楓的妻子,生生世世,牽絆一起……可是,前夫?什麼前夫?明腸來的前夫?
想起好幾次她都對自己欲言又止,難道她要說的便是這件事麼?為什麼她不說,為什麼要從別人口中,他才知道,原來她……有一個前夫!
一想起這個人曾親昵地抱著她,親著她,玄楓心中就被滿滿的嫉妒籠罩,臉上更是陰霏一片,他轉身看著躺在地上雙頰排紅猶似在做春夢的侯溫,菱唇微扯,那笑容,讓即使昏迷的侯溫亦感到心底發毛。
“小憂……小憂……”侯溫吃了左青詞遞給的迷幻藥後,藥效發作,不自覺地便重複當初在侯府裏所做的春夢。
他原先手腳被捆,不過後來左青詞為了讓他寫休書,早己經鬆了綁。此刻,昏迷中的侯溫發起春來,雖然腦袋被扁得像豬頭,可是嘴角卻掛著**的口,口水一滴一滴地下流,他滾動著身子時終於找到了一根柱子,於是便對著那根柱子又親又抱,又頂又撞,狠瑣地做著各種不堪的畫麵,口中還不停地喊著小憂……如果左青詞看到他這狠瑣的模樣,肯定會先抽他兩耳光,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賜……隻怕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眼見他如此模樣,腦海中想著他曾經與她亦是如此,玄楓胸口掀起一陣狂濤的怒焰,這種背叛幾度令他瀕於失控邊緣,差點奪取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流雲火,形如流雲,卻烈如炙火,殺傷力極強。他曾經對得罪左青詞的趙菲施用過,現在,他一掌拍在侯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