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一樣爬在地下?蕪兒抿抿嘴,心道,算了,我一個丫頭,福小命薄,萬一被人踩了,劃不來。
真理果然隻在少數第三者手中,褒若看著冥頑不靈的小丫頭,歎息。
“不但鐵樹結果,鐵心堂另有鐵樹開花,想不想去看看?”一個清澈的聲音在褒若身邊響起,人來人往之間,身邊不知幾時多了一個男子,發上一枚潔白羊脂玉簪,簪頭是自然作淺紫的如意雲,淺杏的寬袍隨意灑脫,看得出身份不凡,正對著褒若低聲笑問。
“你是誰?”蕪兒攔在褒若麵前,皺眉問道。
“什麼樣的小姐,什麼樣的丫頭。”碧衣男子笑道。
褒若也蹙起眉,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對自己還挺熟識。
“放心,大庭廣眾的,本公子也不屑於亂來,跟我走吧,鐵樹開花你看過了沒有?一雌一雄同時開花,靈岩山寺可算是盡得精華了,一寺之中,同時開花結果各一株,當今聖上聽說也要專程來觀看。”那碧衣男子徑自走在前麵,似篤定褒若一定會跟隨,褒若反身走在那男子前麵道:“沒常識,竟敢走在女子前麵,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請問何為紳士風度?”
“就是君子風度,簡單來說,就是尊重女子,女子有難,伸手相幫,女子伸手,送上錢包!這個說來話長,比較深奧,算了。”說了諒你也做不到。
無恥之人必有無恥之行,蕪兒再一次低下頭,羞啊!
“我很有興趣聽你慢慢說。”碧衣男子膩聲笑道,聲音如絲一般纏住褒若,眼睛沒有一刻離開,專注地看著麵前這個不像孩子的小女孩。
“我沒興趣說了,快給我們指鐵樹開花的地方。”家中也有鐵樹,穿起來之前也見過鐵樹,不過,鐵樹開花結果卻沒有見過。
碧衣男子道:“就是這。”
原來開花的鐵樹卻不在鐵心堂,而是在方丈禪院外,這兒外人不得來,不知為什麼,寺中僧侶並不曾攔他,見他領人來,隻是點頭而過。
鐵樹花的一雌一雄,雌花如蓮座團團而上,雄花狀如金塔,沒有妖嬈之姿,卻穩重莊嚴,與佛氣氛極是契合,褒若轉著鐵樹觀賞良久道:“看起來不起眼,不過像得道的高僧,禪心獨具。”
碧衣男子聞言看了她一眼,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內,褒若道:“此花適合蒲團靜坐悟道,我們這樣沒有佛心的人,看了也隻看個皮相。走罷。”
走到寶殿前的空地上,褒若見那男子依舊跟著,沒有離去的意思,便道:“你怎麼還不走?”
“不急,你還沒問我名字呢。”那男子泰然若定,褒若莫明其妙地看著他,有病吧:“問你名字幹什麼?”
“自己的夫君,卻連名字也不知道嗎?褒兒。”突然,他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唇邊輕輕一吻,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仿佛他隻是低頭問了褒若一句話而已。
劈——!啪——!
晴天一個霹靂,打死這個老流氓吧!
褒若反射性地抬手便要拍死這隻色眯眯的蒼蠅,他頭一偏,順勢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笑道:“香膩粉脂,小姐的玉手小生何等有幸得以一握?”
蕪兒一看,不得了,尖聲大叫:“啊!非禮啊!褒若小姐!來人啊!”
事實證明,做一個有教養的丫頭是多麼的重要,做一個教育好下人的主人,是多麼的刻不容緩。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噪音汙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