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雲渡的仆從取了褒若一行的騾子,褒若坐上雲渡坐的車來到小莊院,這裏極合褒若之意,位於路邊,但又轉了一個彎,不與路人直視,這裏明日起程也很方便,應該能趕在厚載之前到家。
雲渡指派了兩個嬤嬤來服侍,自己安排了褒若次日的行程後便極有風度地走了,連褒若的房門都不進,處處顯示出對褒若的尊重與體貼,褒若有些疑惑,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鳳尾樓?且看他提到鳳尾樓時的樣子,顯然是不屑的。
嬤嬤服侍得三人很是舒適,並且可能是得到了主人的嚴命,並沒有窺探打聽之舉,而且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嬤嬤便來敲門,請主仆三人起身用飯,準備起程。
吃過飯,來到大門口,隻見門口停著一輛青油大車,趕車的垂手相待,車簾一掀,雲渡探出頭來招呼道:“快上車吧,這時候路上行人不多,不會有人看到。”
褒若想了想,報上離明府不遠處的河畔,從那兒下車走回家,讓人看到了,也可以說出去散步剛回來。
坐在車上,車外麵不起眼,裏麵卻布置得寬敞舒適,疾馳中也並不十分顛簸,隻是有些晃動,雲渡道:“其實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女孩兒了。”
褒若想著昨晚厚載的溫香軟玉滿懷抱,一晚沒睡,麵有倦色,隨口應道:“是嗎?”
“嗯,那時的你,神采飛揚,很是惹人喜愛,看來一帆風順,不過昨日卻為何出現在鳳尾樓?不用撒謊,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隻是問問而已,誰這般忍心讓你這麼可愛的小人兒傷心至此,竟至於暈倒?”見褒若想反對,雲渡笑了,再次強調:“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有緣,隻是關心發問,你不必太戒備我的,昨天我兄長想拍下那個所謂的‘琴仙’,我趕去阻止,也幸好這樣,幫了你一個小忙,本想時機不對,不便相認,誰知你又暈倒了,這才不得已出手相助。人人都有苦衷,不想說也罷。”
一翻軟語款款,說得入情入理,褒若的心的些鬆動,道:“對不起,隻是我如今心緒煩亂,不想說。”
雲渡隻是點點頭,道:“那就不說罷。隻是今後要出門,還是打扮得妥當些才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認出你來?因為你雖然打扮成一副小廝樣,但是神情卻太過愛嬌,而且,你的耳後與麵上的膚色也相差太遠了。”
那也隻能說你認出我是女子,不能說你馬上就能認出我是誰呀?何況我們隻見過一麵,同桌而食過而已。褒若想發問,卻不知怎麼給咽了下去,有種預感,答案一定會讓她不知所措。
車在晨光中到了目的地,“爺,已經到了。”車夫恭敬地回道。
雲渡下車掀開簾子,讓三個女孩子出來,並沒有因蕪兒和菁兒是丫頭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褒若並肩而立,同望著已經晨光初上的河岸道:“好美!”
金光倒映在水中,楊柳依依,隔岸花開處,船娘撐船出,褒若的鬱悶心情不由掃了大半,身邊男人殷殷語切,又著實養眼得很,也不禁開懷一笑:“果然別有一番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