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開始多起來了,我該走了。在下雲渡,希望能再見到姑娘,有空還請到莊院裏來,在下常在莊院逗留,便是不在,莊中下人也不敢怠慢的。”
雲渡笑笑,命人把褒若的騾子帶去退租,並先把租騾的押金給了褒若,這一切,竟不用褒若費一點心,他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回到明府,又是從後角門而入,昨日去時就安排好了,所以這個時候並沒有人看守角門,隻是來到門外時,幾個丫頭都看見了她,褒若以睡不著,出去散心為由糊弄過去了,剛換好衣服,便聽到外麵一片聲響:“少爺回來了!”
少爺?褒若不由想起厚載在外麵威風八麵的樣子,那時可沒有人叫他少爺,通通是一個“爺”字!
“少奶奶醒了嗎?”
“早醒了!”褒若從裏麵跨出來,笑靨如花。
“相公,這麼早就回來了?城門開得可真夠早的!這天才剛大亮呢。”
厚載麵色不變:“我一早就到城門外,城門一開就進來了。褒若怎麼也這麼早起來,天還早,不多睡會兒?”
“你不在,我睡不著,便起來去河邊看日出,才回到家。”
褒若知道家中必有厚載安插的人,若不說,厚載必定起疑,便先說開來,果然厚載不疑有他:“下次不會了,以後我會陪你睡。”
帶著一絲愧疚他這麼說,為了微含,他扔下他的小褒兒一夜孤眠,這樣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褒若笑道:“一早便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一定又累又餓了,咦,衣服鞋子倒也幹淨呀?”
從城外幾十裏地兼程趕回,身上非但沒有塵土,反而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褒若嗅了嗅,疑惑地道:“這是什麼香味?”
厚載更難受了,忙道:“可能是路上的花香吧。趕了一夜的路,餓了。”
也奇怪,不知為什麼,哪怕在喜怒無常的皇上麵前,他也能鎮定自如,在這個小妻子身邊,卻破天荒地體會到什麼就如坐針氈。
褒若更不多說,隻是笑了笑,便和他一起坐下吃飯,但她本就吃過飯,而厚載被褒若找了幾個破綻,心裏也有些驚怕,所以兩人都吃得不多,隻是隨便喝了點牛奶,清粥之類就算了。
這頓飯彼此都吃得食不知味,偏偏又都裝得香甜無比的樣子,說不出的別扭。
厚載心中有愧,此後連著半個月除了會海樓,便是家,有時褒若看到齊善偷偷和厚載嘀咕些什麼,最後厚載還是留在家中。
可是,男人,若是你真心想悔過,怎麼會留這樣一個居心不良的人在身邊。
這天,半夜裏突然明府大門被人敲得嗵嗵響:“快開門,我是溥府的,我打你們少奶奶!”
原來,今夜之若突然腹痛不已,並見了紅,穩婆說是要生了,之若痛得暈過去幾次,大夫說要一根五百年老山參來吊氣,但溥府隻有兩根百年老山參,溥府想起前陣子褒若提到京裏送來兩根老山參,其中就有一根五百年的,便派人來向褒若和厚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