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再一次神秘失蹤,仍舊和雲渡有扯不脫的關係,厚載接到密報,差點沒把一個假幣製造人給一掌拍死。
“爺!爺!你小心點!”福央手忙腳亂地把厚載拉開:“他雖然該死,但也死不得,很多線,正要從他身上牽出來呢。”
掌舵剛才還好好的,冷靜,理智,腹黑,接到一封千裏飛鴿密報後,就變態了。
“快說!究竟是誰跟你牽的線!”啪啪!皮鞭在空中虛揮,發出令人膽寒的爆裂聲,厚載惡狠狠地揮舞皮鞭,假想著是打在那個奸夫的身上!
誰給你和雲渡牽的線?褒若!
“我不知道啊!我們隻產小部分夾幣,真正大部分不在這兒產的,那個線人每次來從我們這兒買走夾幣時,都是深夜,看不清臉!”
夾餅是一般百姓對假錢的稱呼,而夾幣是行內人對假銅幣的稱呼。
他怎麼知道,我們和總部有人在牽線?造假人渾身發軟,這個掌舵太可怕了。
“但是你沒有拒絕,反而和他一起走了!”
究竟是雲渡帶走了你,還是你主動勾搭上他?厚載目露凶光,殺氣繚繞得全身瑞氣千條,金光萬丈。
“大人饒命啊!”造假人嚇得不輕:“不跟他走不行啊,他們要小的教一些新人,小人上有老人七八十歲,下有小孩七八個,中有老婆才三十歲!不走能行嗎?我那婆娘平日就愛飛眼勾搭人,我要是被私刑弄死,我那一大家,靠誰去?”
厚載頓起知己之心,原來你也是個戴綠帽的?
他定下心來,心中便有了主意,退後一步,坐到身後太師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起茶,刑室陰森的氣氛像黑色的繩索一般把罪犯勒得透不過氣來,眼睛越來越不安。
就在這時,厚載把茶杯一放,朗聲笑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我給你一筆盤纏,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虞,再派人護送你到外地去,讓你活得自自在在不用整天在外麵瞎忙,不用再怕老婆飛眼勾搭人!不過,連自己老婆都看不好,你這個男人當得也真夠偉大!”
厚載溫言勸誘,想到他那飛眼勾搭人的老婆,又忍不住一聲冷哼,反思自己,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口氣又歎了出來。
利誘總是比威逼有用的,造假人的心開始動搖。
特別是涉及到男人的自尊的時候。
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的造假人不知該不該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厚載又拋出一個重型炸彈:“不說當然也可以,我向來不喜歡勉強人家,不過我在想,如果我閹了你,然後到處散播謠言,說你根本是廢人一個,那幾個孩子都不是你的,那個時候,你這個假王八變成真烏龜,不知還有沒有氣性閉嘴不說?”
厚載聲音很淳和,像清風一般,徐徐吹進每一個人的心窩,直吹得那人冰涼透頂,像冬天裏吃了大冰砣。
爺,做人不可以這麼無恥!福央努力控製住臉上肌肉不要抽搐。
“我說!”
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呼,造假人麵對明晃晃的尖刃刀,心理防線全麵崩潰,低下頭,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厚載細細聽,不漏過一句話,然而心中漸漸詫異上來,有可能如此嗎?
竟然繞這麼大一個圈。
造假人所知道的也不多,但厚載已經通過他的話,推斷出不少別情,此行收獲不小,厚載心情大好,命福央給他解了綁,露出自己陽光的一麵,拍拍他的肩膀,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男人嘛,走在道上,誰能擔保不走錯路?造假幣是死罪,不過,我同情你,”同情你後院也不寧,“放心,我會命人送你全家到外地去,保你安全,將來這行製假你可不能做了。好有,你那個老婆可要看好了,女人,一眼看不著,就可能給你來個拋家棄子,所以可能的話,一步也不要離開,不然帽子雖好,綠色未免鮮亮了點,不適合男人戴。”
造假人萬分感激,果然邪不勝正啊,看看人家正派的一方,又是規勸,又是導引,現在又給自己做了這麼大的人生指引,更給他和他的老婆婚姻指了一條明路,杜絕奸夫破壞家庭,正派就是正派啊!他決定,遵照這位爺的指點,離老婆決不超過半個時辰。
福央對少奶奶的事是知道一點的,但給他十個膽子,外加比今天嚴厲十倍的威逼利誘,他也不敢透露掌舵的家庭真相。
厚載又陸續收到了各方密報,他原先的看法都得到了事實驗證,不久,明海樓掌舵親自去查案,除了貼身信任的福央和一些厚載最信任的內部人,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達仿城,這是一個西北邊地的小城,人們淳樸樂天,雖然比不上外麵的大城市繁華,但卻讓人有種桃源古境之感,古香古色的街市,還保留著前朝遺跡,甚至有的老人還梳著前朝發式,頭上戴著一個梳成牛角狀的古怪頭飾,時間在這個城市仿佛靜止,時而有牽著牛的牧童從街心走過,有時也會有豬就在路當中躺下不走了,身邊圍著一群小豬崽吃著奶,人們見怪不怪,繞道而走,路上行人邁的都是悠閑的步伐,與其他城市全不一樣,當褒若一行人經過這個城市時,被深深吸引,決定在此暫作停留,畢竟,總是在旅途上,再好的風景會也倦怠,他們尋了一處客棧,以一家親眷的身份暫時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