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我們去周邊走走吧,瞧這兒的人,都是挺實在,看得人心也舒坦。”雲渡為褒若布菜,褒若大喇喇地全不謙讓,姑奶奶我就是要以超級無恥的麵目嚇退你。
“大姑姑,二姑姑,您們吃這個試試。”雲渡為慧娘和常佳夾了一筷子貢菜,這菜吃起來咯吱咯吱的,吃口極好。
一路行來,雲渡對她們一家照顧有加,對褒若也是溫柔備至,但又不過分親密,為人大度瀟灑,若是沒有厚載那一段往事,連褒若都會不由自主地動心,可惜,現在她是驚弓之鳥,對任何有“鳥”之男都敬謝不敏,對於褒若一家若即若離的態度,雲渡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依舊不急不慢地緩慢,堅定地把自己往褒若那邊推進。
慧娘與常佳現在還有一個難言之隱,那便是,算起來,褒若也已經十四歲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來月信,若是在家,什麼時候來也無所謂,可是在旅途上,不便之處甚多,萬一在外麵走著,突然來了,那可丟大臉了,再說這麼一直走下去這樣也不是辦法。
“公子請坐。”常佳彬彬有禮地欠身請他坐下,雲渡微笑著在褒若身邊坐下,慧娘看著並排而坐的兩人,心裏不由有些動了,若是雲渡公子是真心對褒若,兩人倒也是相配的一對,隻是這位雲公子,以她們的感覺,總不像是單純的人。
“女子總在外漂泊也不是個事,我們希望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如果可以,我希望雲公子能給我們想個辦法弄張身份牒,要是能出了國境就好了。”
“二姑姑的意思是,離開中漢國,到鄰國去?”雲渡蹙著眉,有些意外。
“對。”常佳看著他的眼睛:“褒若是鐵了心不回到那個人身邊人,那個人的勢力你也是清楚的,若是還呆在漢國,褒若別說是嫁人,就是正常地出現在大街上也不行,所以出國是唯一的辦法。”
雲渡想了想道:“您想去哪個國家?”
“李國!”常佳話說出口,突然變色一變,正要改口,慧娘一隻手輕輕按在她手上:“就去那裏吧。”
有時人雖然可以假裝忘了一切,但是不經意間還是會暴露出曾經的經曆過的傷痛。
雲渡不動聲色,不知他是怎麼辦的,也沒見他和人聯係,這天就拿了幾張通關文牒來了,比常佳預想的還要周到,有了這些通關文牒,就可以隨時出關,否則單單隻有身份牒,還要去過境官府理衙門去登記,
既然定下了要去李國,褒若一行人的心便定下來,安心在達仿城作了一次短期遊曆。
褒若對雲渡始終猜不透,便索性不再去猜,天天任憑雲渡帶著她遊山玩水,有時在外麵趕不回來吃飯,便在當地人家家中入夥,雲渡很懂得體貼人,做的也是非常得體,既讓人感覺熱情,又不會過分黏人。
這天,雲渡邀褒若一同去看城外的山景,慧娘和常佳連日來遊玩都有些累,便辭了不去,隻有蕪兒跟著褒若去了,菁兒生性內向,便在客棧陪慧娘和常佳,慧娘在樓上看著雲渡護著褒若上馬,溫柔嗬護之情令人動容,對慧娘道:“若是這個雲公子真心對褒若,也算好姻緣,隻是這個雲公子是真心的嗎?”
“有情無情,哪裏說得那麼清?隻要不要做有害於褒若的事,便算是好的了。”常佳換回了湄城時的打扮,合身的紫長衫外麵披著一條長長的透花米色披帛,眉毛細長,眉尾卻輕輕飛梢入鬢,一雙眼睛晶亮有神,她站起身來,轉了一個身,輕輕帶著披帛如雲在身周繚繞,行動間風流灑爽,毫不拖泥帶水,就是這樣的佳人,當年經曆了多少心酸情事。
“大將軍如果當年沒有娶妾,你和褒若一家人該是多麼幸福。”
慧娘欣賞地看著這個妹妹,兩人相對嗟歎。
兩人原來竟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所以她們姓氏並不同。她們的母親是帶著慧娘嫁給了常佳的父親,後來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妹妹是個爽性子的人,一次春遊中認識了那個將軍,兩人相愛可謂至深,論及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