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載淡笑不語,突然廳內人人都聞到一股奇香,聞之舒心坦肺,不由得讓人多吸幾口,有的人連嘴都張開,恨不得把那香吃進膽裏,然而就在這時,越內青突然手一軟,委頓在地,啞聲嘶吼:“這是什麼香?你好卑鄙!”
“蘇合羅香,放心,無毒定神,最是名貴,”厚載看了一眼有些驚恐的眾人道:“隻不過越內青,一開始你的茶裏我就加了一味無毒無味的‘子期’,平時無礙,但是隻要聞到蘇合羅的香味,便無全身無力,內力全無。”
五大長老與武功最高的越內青是明海樓的菁英,任何一個走出去,都是商場或是江湖獨當一麵的大人物,竟在一夕之間悉數被擒,眾人無不拜服。
處理完了明海樓的事,走出大主樓時,已經是四天後了,收受了賄賂的右手隊伍沒有性命之憂,自願離去的隨其自便,願意留下的仍舊留用,但職降三等,不參與明海樓管事大會,觀察兩年再說,除了有幾人自知收受的賄賂數額巨大,沒臉留在明海樓,其他人都選擇了留下,一場事關明海樓的大陰謀,就這樣舉重若輕地被化解了,雖然落馬的人不少,但人心卻比從前更加穩定。
“小看了這個明厚載了,竟讓我們棋差一著,功虧一簣!連黑霧也失手了!”
信鴿當晚便到了湄城,將這個消息帶到一外府邸內,一個錦衣青年男子冷著臉與對另一個白衣男子道。
“就這麼幾天時間,我們付出的心血便隨之東流,沒想到這個明厚載這麼硬手,我們給他設了那麼多絆子,竟還有空騰出手來整理,真不知道他是人還是鬼!可惜這種人不能為我們所用,可惜。”錦衣男子麵色青黑,怒不可遏:“暗殺不行,朝廷裏陷害也不行,給好處也不行,拖垮他的精力也不行!這個明厚載真是一塊啃不爛殺不死的怪物!”
白衣男子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極薄極韌的紙身,方才被緊皮卷在一個小小的銀筒內,一路直抵送至他們手上。
“二弟,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這種人隻能從他自己本人瓦解起,別人是無法攻破他的意誌的,大哥,”白衣男子懶洋洋地把往桌上一扔:“像明厚載這種怪物,從前用在別人身上的辦法是沒有用的,你整天想著打打殺殺,有什麼用?他還不是照樣活蹦亂跳地回來了?”
“你不是說他隻要不在我們跟前,事情就會順利,那現在怎麼樣了?”錦衣男子冷諷道。
“大哥,我們本來都已經快成功了,可是,現在是他回來了。”白衣男子不慌不盡忙地道:“可不是我的計策沒用。再說,他的家事就夠他煩的了,他不會久在京城,你看著吧,他的那個弱點會是我們的機會。”白衣男子對兄長的諷刺也不在意,沉思了一下:“看來那邊該用上了。”
抬起頭來,白衣男子已經有了主意,道:“我出去一趟,府裏就由大哥照管吧,先別有任何行動,待我把他引開再動作。還有……”
他湊近錦衣男子,附耳說了幾句,錦衣男子驚訝地抬頭:“二弟,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有這打算?”
白衣男子笑道:“有勞大哥了。”
錦衣男子看了他許久,浮起一絲笑意,讚許地點點頭:“二弟果然聰明,就這麼辦吧。”
這邊兩個男子私議不提,厚載那邊回來不到一個月,便把明海樓要奪權換主的陰謀失敗,那些久懷不臣之心的長老個個覆沒,明海樓的人又一次見識到了這位掌舵的恩威並施的手段,心服口服,再不敢有異心,老太君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對厚載道:“自從你不在家,這些老家夥天天私下裏拉幫結派,密謀換主已久,我瞧著就不對勁,隻能跟他們拖著,這次你算是一舉破了我們的心腹大患了!果然是明家的好兒郎!”
厚載麵無喜色,看著一邊消沉的父親,皺了皺眉頭,外麵的事好處理,家中的事卻是最棘手的。
淩王要求老太君和母親親自去求婚,看褒若願不願意同意,這其中的的奧秘他如何不知,要是順著淩王的意思,那事情是絕對不成的,褒若的態度他很明白,對自己已經沒有好感,想到這兒,他心裏痛了一下,就算她已經不愛自己,他也絕不放手!無論如何必須讓成為自己的人,明家的掌舵主婦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奚褒若!這一點,是他從一開始是無比明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