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臉騰地紅了起來,又怒又羞,站起身道:“沒什麼事的話,明公子這就請吧!”
厚載笑著按住她的手:“就算我們不是夫妻,也算是老熟人了,這麼久不見,不如一同出去走走,敘敘舊?”
“不去!”褒若感覺小腹有股涼意越發地躥上來,眼前似乎也有些金星亂冒,越發地煩躁起:“出去出去!煩死了!”
厚載卻拉住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有些冰涼,在這個燒著炭盆的暖廳裏,手還會發涼?
“不舒服?過來我看看?”厚載把她拉到麵前,探她的臉,她的臉有些蒼白,:“不對勁,我讓人找大夫來瞧瞧你。”
“不用,我昨晚沒睡好,行了,你走吧,我去休息一下。”
褒若扔開他的手,就往要後堂走,隻是突然感覺兩腿間有些濕粘,就在這時,厚載突然一把拉住了她,麵色怪異地看著她背後,褒若順著他的目光向後一瞧,不知什麼時候,一灘鮮紅把天藍的袍子染成了深紫,洇在她屁股後麵的袍子上。
褒若目瞪口呆,讓我死了吧!為什麼這人時候來!第一個反映便是一屁股坐在椅上,至於一會椅子上會是什麼樣子,已經顧不得去想了。
“來……”
‘人’字還沒有喊出口,就被厚載捂住了嘴巴:“這裏有女仆嗎?我看都是男的呀。”
“有!”褒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沒有遇到他:“把手放開!沒有也不用你操心!”
“來人!”褒若還是叫了,來了一個小廝:“把張嬤嬤叫來!”
“張嬤嬤前幾日造假回鄉,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那趙嬸呢?”
“兒子結婚,也不在。”
留守的隻有兩個女仆,結果兩個都不在!這可怎麼辦?褒若有些氣急。
厚載開口道:“你快快騎馬到璘瑜閣去,把菁兒姑娘找來,要快,告訴她你們郡主身體不舒服。”
小廝走了,褒若伏在一邊的茶案上,又氣又怒,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今天來!為什麼是這個時候來!
厚載無聲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一股溫暖的熱氣從他手上過渡到她身上,身上又涼又膩的感覺舒緩了許多,隻是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麵對這個男人?
“褒兒,我很高興,你終於長大成人了。”厚載穩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沒有嘲笑,他坦然而安定的語氣奇跡地撫平了她心裏的羞憤,和莫名其妙的委屈,尷尬氣氛因此也消退了幾分。
“跟你有什麼關係?”褒若哼了一聲,仍舊沒有抬頭。
“這是第一次?”他問道,仍舊沒有嘲笑與其他不該有的意味。
“是。”褒若悶悶地回道。
厚載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似是歡喜似是放心。
厚載穿的是緊身褂,沒有衣服可以給她披的,便將炭盆移近了些,又將門關了半扇,再次握著她的手,渡給她一陣陣內力,褒若伏在桌上的臉漸漸恢複一些血色,手也不再冰涼,如果忽略身上的濕膩感,那便萬事大吉了。
菁兒很快來了,見到厚載和褒若同處一室,卻沒有吵起來有些意外,不過這不是重點——
“小姐,郡主,您怎麼了?”菁兒叫小姐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明公子,請你出去。”褒若道。
厚載點點頭出去了,順便貼心地關上門,褒若這才略站起身子:“你看衣服啦!”
菁兒一見,又驚又喜:“恭喜小姐!”
“恭喜什麼!快拿衣服全我換!”褒若心裏直叫倒黴。
衣服府裏還有幾套,因為褒若常到這裏坐坐歇歇,所以備有幾套衣物,隻是把衣服拿到這裏來不太可能,褒若身上也該洗一下,總不能在客廳裏洗吧?
“這不行,我們得到後堂去啊,要不,我在背後遮著,我們一起過去吧?”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褒若站起身來,菁兒忙用帕子將她坐過的椅子倒上些水擦幹淨了,護在褒若身後一前一後地走出來,剛出門便看到厚載正站在階下,問道:“你們去哪?”
“郡主要去後院歇歇。”菁兒小心翼翼地擋在褒若身後,不過也不可靠得很,隻要小廝稍一回頭便能看到她身上的紅漬,厚載見狀,也不說話,進客廳抓過一個桌袱蓋在褒若腰下,一把抱起:“帶路!”
便在前麵自行走去,菁兒愣在原地,厚載回身又道:“愣著幹什麼?”
褒若已經明白有些人為什麼會羞愧至死了,菁兒的臉已經紅透了,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知道這麼多!
一路遇到幾個小廝下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厚載麵色自若地抱著他們的郡主,菁兒一路解釋道:“不要看了,各做各的去,郡主是腳扭到了!”
總算洗好身子,換好衣服,褒若一身輕鬆,可是一走路就發覺問題來了,從沒有發覺在這個年代來月信竟然是這樣麻煩的事,當然沒有後世人人皆用的衛生棉,便隻是用棉布卷上多層墊著,不敢大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弄髒了衣物,或是最可怕的——棉布掉下來!這對她這樣一個過慣了自在日子的人來說真是無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