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春風帶著寒意撲上她的臉,褒若挺直腰,俏立春水邊,聽得水中的浮冰偶而相撞發出悅耳的叮咚聲,如玉珠滾落,一件大紅牡丹折枝春衣邊緣繡著一顆顆珍珠,可愛又貴氣;束腰窄袖的設計越襯得她豐胸細腰,她的頭微微向後仰,圓而略方的下頤骨兒顯示著她倔強性格,那種混合著一抹說不清來意的不馴靈慧成為男人最渴望揭密的目標,她在一片綠意中,昂然散發自己的生機,如火如荼,燃燒身邊之人黑色的眼球,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火花。
“你盡可以用你的手段,但是這一次,我是絕不會和你回去的。也許你是真的了悟了,也許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個誤會,但是我肅褒若已經棄了的東西,是不會再要回來的,我在李國找到自己生活,我會重新開始,從前的一切,就當是一個教訓,我是不會再走老路的。”褒若堅定地道,這一刻,她是那個後世的陳陳。
厚載卻同樣堅定:“我也告訴你,我非要你不可!”
褒若不再說話,看著水裏撲騰的白鴨,鴨不如鵝那般忠心,鵝能為主人看家護院,脾氣暴躁又忠心,可是最後依舊落得盤中餐的下場,倒不如鴨,既是一開始你便要吃我,我便不用費心與你多培養感情,到最後,你養我,我被吃,兩不相欠,也算來世幹淨,從此再無瓜葛。就像我與你,你賞識我,娶了我,我卻知道我最後下場,從此我做一隻小小鴨,被你棄後也不傷心,背叛的痛從此化為雲煙,來世兩不相欠,你走橋來我走路,也許會再次相遇,但隻要街頭擦肩而過,互不相識就好。
呼地一陣春風凜冽,吹散了可能存在於彼此間的曖昧情愫,褒若身體輕輕抖了一下,出來得急,忘了帶鬥蓬,一件帶著溫暖體溫的大衣披上她的肩,“謝謝!”她回身對他客氣地笑,厚載微微蹙起眉,不回答。
“回去吧,我出來太久,怕蕪兒和菁兒擔心。”
褒若先走向黑馬,馬兒見她過來,停下啃食的動作,尾巴揮了揮,正要踏上馬蹬,後麵一股大力猛力把她後扯,身不由已跌進他懷裏,他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一隻手鎖緊她的腰,重重地、狠狠地吻上了她嬌嫩的唇,反複吮吸,掠奪著她嘴裏每一絲津液,褒若一驚,下意識地要推開他,他不耐地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身後,褒若無處可用力,隻是用力踢他,他大腿一並,把她一條腿緊緊夾在自己腿間,加緊了對她的肆虐,褒若無法反抗,隻得被動地承受著他來如風暴的狂情,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陷入缺氧的迷亂,開始回應他的狂野,生澀地技巧在他的帶領下慢慢變得圓熟,終於她主動把他的舌放吸入她的口中,慢慢品嚐,舔過他的舌根,吸著他的舌尖,氣息相融,津液相溶,分不清是誰的舌,誰的口。
“哇!”突然一聲粗啞高鳴劃破天空寂靜,割裂暖融的情意,情意如琴弦乍斷,褒若一驚,下意識地轉頭看去,一隻白鷺鷥飛過,似在提醒她不要相信這個容易變心的男人,腦上如有冷水當頭淋下,一腔熱血登時冷了。
厚載也放開了她,看著那隻飛過鷺鷥冷啍一聲,手裏便扣了一枚金塊,褒若一把按住他的手,柔聲道:“你要讓它的愛侶也承受失愛之痛麼?”
厚載收回手,褒若這才放開他,意興闌珊:“走吧。”
回程的路上,他們沒有說話,褒若明白,這是她最後一次對他情意外泄,從此,放彼此自由。
明厚載將褒若送到璘瑜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最後一眼,翻身上馬絕塵而去。蕪兒和菁兒感覺到褒若不對勁,不敢相詢,便召來車夫共同回府,在半路上,突然聽得車夫恭敬地叫了聲:“世子爺!”
然後簾子被掀開了,肅曠黝黑而英氣的臉探了探,見褒若沒有反應,皺了皺眉道:“褒若!”
“啊!是大哥呀!你今天沒去操練場?”褒若在蕪兒的輕擰下回過神來,驚訝地問。
肅曠不答她的話,又問道:“怎麼恍恍惚惚的?”
“沒什麼,隻是想事情。”褒若懶懶地道。
肅曠也不多問,將簾子放下:“走!”
隨在車旁,親自護送妹妹回府。
回到王府的褒若許是因為著了春寒,當夜便臥床不起,太醫看診,日日醫藥,淩王和常佳慧娘等人日日看視,慧娘更是親自在褒若的小院住下,方便夜間照顧,褒若病倒是不重,隻是心情鬱鬱,懶怠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