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本意是讓肅曠查清是誰家幹的,由他來處置,沒想到肅曠年輕氣盛,竟將人打得快咽氣,這下有理也成了無理,濟河王上朝回來後,得知此事大怒之下一紙訴狀告上金殿,指責淩王肆權妄為,縱容肅曠私闖王府,毆打其次子,連帶著告明厚載目無法紀,不尊李國管束,與安敏二人為褒若吃醋,欲置安敏於死地,毆傷安敏,一紙禦狀告下,朝廷上下皆驚,皇帝沉吟了半晌,隻道:“此事還需詳查,為何明厚載會突然發狂毆人?淩王會縱容世子找上府去,此事必不簡單,再查!”
由於當事雙方身份特殊,淩王身份極尊是不用說了,濟河王也是世襲王之一,勢力不可小看,所以此事由皇帝親自審理,皇帝親派自己的親信去清查此事,並且暫時將二王分開,免得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不到一個時辰,此事也驚動了太後與皇後,對此事表示嚴重關注。
淩王從朝中回來,在書房盤算不多時,便讓人把明厚載請來,對明厚載道:“眼下我與濟河王勢已成仇,你雖是有爵有職的李國上賓,自己又有武功勢力,暫時不能拿你怎麼樣,不過還是搬進王府妥當些,省得他上門騷擾,將事態擴大。”
明厚載一口應下,當下便命人將自己隨用物口搬進王府,在王府東院客房住下,住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褒若小院去尋她,王府裏的人似乎已經默認他們的關係,對一個男子進女子小院毫無反應,褒若院中,蕪兒說郡主不讓她們跟隨,獨自一人往後麵鬆林裏去了,明厚載便依著她的指點向後麵尋來,在鬆林邊上的一條砌石遊廊上看到褒若正坐在那邊蓮池遊廊下,目光散漫地在天空間遊移,顯得很是心不在焉,偶而皺皺眉毛,似是有些煩惱。
明厚載怕嚇到她,將腳步放重了些,褒若向後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
“還在想登徒子的事?”
褒若略略點頭,明厚載在她身邊坐下,衣物疊著她的裙子,他身上硬紗罩衫與她的輕紗薄衣相摩擦,發出的輕響在靜靜的空氣裏很是悅耳,褒若已經不排斥他坐在自己身邊,隻是把微微向後坐開一些,仍是不說話,明厚載笑道:“不用擔心,你爹一定能處理妥當,這種人不過是仗著他父親濟河王的勢力,又不知天高地厚想占你為已有罷了,說到底,也還得怪你,誰讓你長得漂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要是醜了倒好,我就不用擔心了!”
褒若忍不住“哧”地笑了一笑,嗔了他一眼,巧笑倩兮,宛然如花,饒時明厚載見多美女,一時看得也有些發呆,多久沒有看見她這樣的笑了?
“你向來想得開,為什麼對這個倒黴瘋子的話這麼在意?”
褒若搖頭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他的話?不是的,我隻是生氣,為什麼這些男人隻會盯著我看?國家那麼多大事等著他們去做,他們不管,反而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還一個個一品二品的大官呢,比街頭好打聽人夫妻閑事婆子還操心!不過他們對我來說,也不過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說起來,她不過是氣憤加鬱悶,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嚴重,確實,這事要是發生在別的女人身上,名節被破壞,尋死覓活在所難免,但她不是那種視名節為生命的人,被人冤枉的氣憤勁過後,現在,她想的是雲渡。
每個人都知道她和雲渡訂過婚,雲大哥的影子已經深深刻進她的生活,就算她想忘,也會不斷地有人拿他來影響她遺忘過去,讓她如何能忘得了?
如今想來,那個瘋子說的沒錯,她是****,情感上的****,她愛過明厚載,明厚載外遇,她也選擇了遺忘感情,又選擇了雲渡,雲渡如今又這樣棄開了她,那她是不是又該再找一段新感情?她是不是真的****?用尋找愛情的名義來玩弄愛情的情感****?
愛情不是這樣的,愛情是專一的,是難以忘懷的,所以,她真的愛過嗎?
加上前世今生,她究竟愛過沒有?她究竟懂得多少愛?
她深深地懷疑著自己,這種懷疑變成一種對人生的質疑,讓她無所適從。
明厚載見她煩惱,笑著道:“你在想什麼?這麼苦惱?說出來我聽聽,有個人說話總是好的。”
褒若歎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