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厚載驀地睜大了眼睛:“什麼?你……你和他……已經……”
啪的一聲,扇子應聲而落,掉進蓮池,沉進陳年積淤裏,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褒若聽他這話,眉毛一皺,正想怒責他亂說話,突然一個念頭一閃,壓下了火氣,反倒笑了:“是啊,你很意外?”
明厚載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上來,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在他的心裏,她雖然和雲渡那樣交往,為他哭,為她傷心,可是那隻是情感上的,他從沒有具體想過他和她在一起,兩個人會有什麼具體動作,現在突然這些沒有想過的事情變得具體而可憎起來。
雲渡肯定摸過她的手,雲渡肯定親過她的臉,那麼,他肯定也吻過她的唇……然後……
男人天生對於此事的抗拒感讓他被憤怒燒紅了臉,如果雲渡在麵前,他一定不顧一切地殺了他!他竟然敢染指他明厚載的女人!
“我要剁了他!我要殺了他!”明厚載一掌打在欄杆上,惡狠狠地道:“是什麼時候?一定是他逼你的!你一向害羞,一定是他騙了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他,為你報仇!”
“這種事,如果是他逼我,我怎麼可能會看重他,自然是……”褒若意味深長地留了個尾巴沒有說下去,這就已經足夠讓人回味的了。
明厚載一把抓住她:“褒兒,你聽我說,男人在這種事上最會欺騙女人的,你向來看似懂事,其實最天真,你千萬不要以為身子給了人,從此就是他的人了,這種想法是最傻的!妓女倒是天天把身子給男人,可是男人誰會在乎?不!這個比方太褻瀆你,反正,你要知道,真正對你好的人是不會在乎什麼貞潔的,他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褒若有些好笑,麵上卻一派悵然:“可是我的身子已經不幹淨了……”
放屁,她在心裏啐自己一口,隻要是跟我喜歡的人上床,我就永遠是幹淨的!
“不是這樣的,褒兒,你聽好了,心幹淨才是真的幹淨,就像……哪,就像那蓮花,蓮花的底下的根全是淤泥,幹淨不?那是無可奈何,要活著,就隻能那樣生長,但它的心是幹淨的,所以你看那花,那葉子,沒有一絲汙泥!結出的蓮子還最清心呢!在我的心中,你就是那蓮,從前是我把你置淤泥中,讓你吃盡了苦頭,可是我看得出來,你的心是幹淨的,所以你就是幹淨的!要那一層******有什麼用?有錢還不是一抓一大把處女?”
褒若聽著前麵的話很入耳,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臉便沉了下來:“你有的是錢,想必一天一把囉!”
明厚載嚇了一跳,沒想到說話太急切,反而被她被抓到了把柄,他在商場上急智過人,如今遇到褒若,那便是天生的鼠遇貓,什麼推諉的話也想不出來,隻會一個勁的發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
“是啊,打個比方!你不就是因為你家有錢,所以十萬兩黃金把人家處子買了下來嗎?”
“褒兒,別提她好嗎?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了!”明厚載幾乎沒喊救命,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悔地重重看向地麵,他是真的後悔了,如果可以重來,什麼微含微吐,關他屁事?她會彈琴,關他鳥事!哪怕她會上躥下跳也和他明厚載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至於奶奶,她喜歡讓他納小妾,就讓她自己去想好了,他隻要一個女人,從此隻要一個女人!
褒若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湧上一陣快感,讓你從前風流!讓你買女人!將來不拿這事虐死你,我就不叫褒若!
“反正我的身子給了他,我就是他的人了。”褒若黯然歎了口氣,再往他的傷口上加上一把鹽:“女子從一而終,從此我就是他的人了,他活著我是他的人,他死了,我給他守節。對我要給他守節。”
肚子裏憋笑憋得要內傷,麵上卻還得一副憂鬱堅定的樣子,實在非人所難為也,褒若實在好辛苦,還要嚴肅地看著一株枯死的老藤:“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我已經是他的人了,這也是上天作弄,沒辦法的事!”
明厚載嚇了一跳:“胡說!萬一一個女人被強盜強奸了,她還得為那個強盜守節不成?這些古書上的話都是騙人的!作不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