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底下人打賞,嬤嬤收下,褒若見她態度穩重,問道:“這位管家在明府擔的什麼職?”
“小人是少爺房中的嬤嬤,總理少爺房中事物的。”
原來是明厚載的貼身嬤嬤,難怪說話行事很妥帖人意,想來明厚載仔細叮嚀過的。
這天中午,褒若收到一個大禮盒,送來的人卻沒有說明是誰送的,隻是說:“奉主人的命,敬呈郡主。”放下禮盒就走,門房隻得送到褒若手上,褒若好奇地打開卻是一整套的套娃,套娃憨笑著,胖頭胖頭的很是可愛,一個套一個,共是二十個,在窗下一溜排開,最大的高半尺,最小的,不過一個茶盅子大。
次日褒若又收到一個瓷白兔,瓷白兔全身雪白,紅紅的眼睛,豎起的耳朵,可愛得很,但是一拉白兔腹中的一個機關,兔子會突然從嘴裏伸出一截紅色小舌頭,像做鬼臉似的,不由得人不發笑,仍舊沒有說明是誰送的,褒若估計是明功送的,但是這天從霽月山莊來了一個仆人送來了幾箱的瓷器,裏麵就有雙耳溫盤、雙耳溫罐等物,來的是霽月山莊的一個管事媳婦,同樣很有禮節,道:“這是少爺送來的,說是秋天到了,不久天氣便要變涼了,有了這溫盤溫罐,就不用擔心菜食變涼——且又好看得很,一共是三箱,四套,碗盤罐盆都是全的,請郡主命人查點。”
褒若與慧娘坐在錦褥上,示意丫頭們把碗盤拿來看,隻見瓷質溫潤如玉,花色清雅怡人,底下的款識都刻著“褒譽千載”四個小篆,這是“美譽千秋流傳”之意,“居然剛好暗合了你和明公子的名字,真是巧合,要不是這種瓷器絕不可能三五天製作出來,我還真要懷疑是明公子特意命人燒製的!”慧娘笑道,褒若也覺得奇怪,但要說是明厚載命人燒製的,這也不可能,因為燒製這種東西需時至少半個月以上不說,為了討好她,而特意燒瓷器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人都是送值錢金銀珠寶,沒有送瓷器的。
“東西雖好,隻是我們在這兒又呆不長,過兩天又去湄城,帶這麼些瓷器不好走道。”慧娘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媳婦馬上道:“少爺說,不用怕帶不走,到時這種東西打包一下很容易,我們從霽月山莊到京城,路上多少溝溝坎坎,一個也沒有破過。”
“回去謝你們少爺了,這兩天專門給我送東西,說多謝費心,隻是既然都是瓷的,為什麼不一次送來,卻要昨天一次,早上一次,現在又一次?”褒若道。
媳婦卻一臉茫然,道:“少爺昨日到霽月山莊,今日早上才弄到這批瓷器,我們一早便趕路回來了,不曾送過其他東西啊?”
“啊?”慧娘與褒若相視愕然,那麼是誰送的?
好在送來的東西並不貴重,不會有什麼其他事,這也是小事,終久會水落石出,便收下東西,管待了媳婦一頓飯後,便打發媳婦回去複命。
媳婦回到霽月山莊,明厚載正與明夫人正說話,天民就站在明夫人身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眼睛不時溫柔地掃過明夫人,見到她杯中茶水略涼,便親自撤下換新的來,明厚載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奴婢將東西送到了驛館,郡主與梁國夫人都收下了,問夫人好,問少爺好,看到瓷器很驚喜,不過卻問為什麼不把前兩次的瓷器一同帶去,卻要分成三次地費事?”
“我隻送了今天一次啊?何來此言?”明厚載很意外:“你問了怎麼回事了嗎?”
“奴婢道,少爺就是今天才送的這一回瓷器,並沒有另外送其他的,郡主與梁國夫人看著都很驚訝,說是有人給他們送了一套套娃,一個白瓷兔子,還以為是少爺送的呢。”媳婦回道。
明厚載讓她退下,沉吟了一下,決定這事明天回去再解決,隻是昨天回來隻和娘述了久別之情,今天卻是要說說正事了。
“娘,您有什麼打算?難道真不回明府了?”明厚載問明夫人。
明夫人臉一白,這陣子她也煩惱不已,她雖說打定了主意要在山莊不回去了,但兒子的話她不能不考慮,可要她回明府,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天民看了看她的臉色,看到她煩惱的樣子,不讚成地看了眼明厚載道:“公子,您剛回來,不用這麼急著請夫人回去,此處適合靜養,讓夫人多修養陣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