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褒若去哪了呢?
事發當時四更天,褒若睡得正熟,窗戶被人悄悄撬起,跳進來兩個穿著水靠的黑衣人,一進來便點了她的睡穴,在無聲無息中把她從窗口吊下,船下早有人接應,由於褒若所居的房室的位置位於船最後間,褒若貪圖可以開窗看江景,與其他人離得比較遠,離明厚載與天民等人所居的前艙更是前頭與後頭之差,再加上來的是高手,幾乎無聲,她被點了睡穴,呼吸放緩,加之船離岸邊又近,被人捏住鼻子帶下水也無礙,而且很快就上了岸,被抱上一輛早就準備停在小樹林裏的車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所以褒若被人劫去,竟然沒有驚動一個人。
陽光照得一室通明,褒若睜開了眼睛,咦了一聲坐起來:“怎麼回事?”
這裏分明是陸地上的房子,厚實的牆壁,不是船上那種薄木牆,牆上掛著四君子條屏,皆是以玉石鑲嵌而成,明顯得不是普通人家,難道自己夢遊?往下一看,“呀!”她身無寸縷,被單下是赤條條地一個,當下就呆了,難道被人強暴了?可是動動身子,卻不覺得痛!
“郡主醒了?”門被無聲推開,一個身穿素縹色長衫的男子走進來,外麵套著一件黑褖青半臂,顯得文質彬彬,雖然衣衫色彩素雅,但是褒若久在富家,一望便知,那麵料全是最上乘的,錦緞在室內閃著亮而不刺眼、似海麵青濤一般的細密柔和的光澤,再看看房內的雕花拔步床,水晶屏風,一地的紅色異域風情的地毯上,出鋒的毛長得足可藏下一顆雞蛋,褒若馬上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一個極富人家,怕是皇宮也比不上這兒的華貴,那個人舉止雖優雅,但是那雙斜長的眼睛微微向上吊,透著一股邪光,這股邪光把他俊美的長相全蓋過了,這個人是誰?
褒若不答,自顧盯著他,覺得他身上有種熟悉感,慢慢地她想起來了,這人在明厚載買下微含的那晚同明厚載一起出現在樓梯口,他的五官與雲大哥有些像,相仿的臉頰形狀,同樣優雅的動作,很好,他是雲冊!
“我怎麼在這?”
“郡主昨日遊船,在下見到了郡主的玉顏,驚為天人,那船雖然華麗,不過仍是配不上郡主,正好昨夜風大,在下怕郡主著了風寒,便請郡主來此暫時休養幾天。”雲冊微笑著對著她稍稍彎了彎腰,極度有禮在一她床坐下,褒若向後縮了縮,飛快地度量著眼下的處境。
那她是被人劫到此處了,雖然他暫時不知想對她怎麼樣,可是可以肯定,這個人要是沒有得到他要的東西,那自己的下場絕對比囚牢裏的死刑犯還慘,他目光陰森,視她如籠中一隻將要下鍋的雞鴨一般,充滿著算計,偏又顯得無比禮貌,褒若渾身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突然想起從前的動物世界裏出現過一種熱帶蛇,長得美麗無比,在陽光下殩燦如珍寶,然而對獵物極其殘忍,它會用身上的毒液將獵物麻痹,然後慢慢將它一點一點吞進腹中,獵物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慢慢看著自己被裝進它長著倒牙,帶著毒液的大口中,進了它美麗的腹中,沒有掙紮餘地。
“你想幹什麼?”褒若驀地發出一聲尖叫,眼淚一大顆便滾落下來:“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她縮進床的最深處,全身發抖,緊緊地揪著被單,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你不要碰我,你要什麼我姨媽會給你的,你不要碰我!不然我可怎麼見人呀!”
雲冊微笑著道:“不,我不會傷害你的,你隻要乖乖的,沒有人會傷害你。”
“你想幹什麼?”褒若哭著在床單下發抖,眼睛四下地尋找可以依靠的東西:“你要多少錢,我讓我爹都給,不要傷害我……嗚……”
“不會,不會的,乖啊,不要哭了,多美的臉啊,哭起來就不好看了。”雲冊從袖中取出一方薄綃,遞到她麵前,褒若不肯伸手,雲冊低聲道:“聽話!”
褒若戰戰兢兢又不情願地從被中伸手一隻如玉的手臂,為自己竟將女兒家不得見人的肌膚暴露在男人眼前而顯得分外的羞愧,很快奪過那薄綃,又將手藏回被中,睜大的眼睛分外驚慌,雲冊滿意地道:“很好,很乖,你看你這麼乖,我該怎麼獎賞你呢?對啦!”他猛地一拍掌,不出其然地看見這位郡主又抖了一下:“我送幾套衣物給你吧!昨天帶你回來時,你的衣物都被水弄濕了,我讓人扔了,已經髒了的衣物不適合郡主這樣高貴的身份,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