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是個難得的人才,褒若不打算讓他就這麼委屈在自己珍寶閣中,預備給他些錢,讓他自己另外打拚,不知怎麼的,他就是不肯,褒若又道:“還有蕪兒與那個孟鎮,現在是副將了,怎麼樣啊?別讓人家說我身邊的丫頭都是嫁不出的,我這個主人麵上無關啊!”
蕪兒麵色嫣紅,半嗔道:“誰說我一定要嫁給大個子?”
“哦,現在害羞了?不知是誰那天看到孟副將與一個丫頭說話,氣得三天不理人家!還說要向外聘嫁,鬧得那個孟鎮差點沒衝進我的院子把你揪了去!”
正說笑著,突然外麵一陣喧嘩竟夾雜著刀劍鏗鳴,人聲此起彼伏,外麵一片喧鬧,屋裏三人一驚,麵麵相覷,褒若馬上道:“把門窗關好鎖死!把燈熄了!”
黑暗中聽得有人叫道:“快,攔住他!”
“啊!”似乎是府裏的守衛受傷的短促痛呼,緊接著有人大聲呼道:“快,二隊攔住!”
向這邊而來的聲音似乎被拉阻住了,緊接著一個聲音笑道:“怎麼又是你?”
褒若大吃一驚,是豔絕門主的聲音!
“明公爺也上屋頂去了!”隨著明厚載的到來,外麵的爭鬥喧鬧似乎被阻在褒若的小院外,無法越過界,又聽見肅曠的聲音:“把銀蚌院守緊,小心對方有人趁機暗潛入!”
噠噠噠!護院軍的聲音在飛快將褒若的銀蚌院圍護嚴實,還快便有親兵衛趕到,將褒若的門前窗前全圍實,真如蚌殼一般緊密,屋裏三人嚇得驚疑不止,孟鎮的聲音在外響起:“郡主不必擔心,不過是幾個不長眼的小毛賊罷了,很快便會退下去。”
沒有聽到淩王的聲音,褒若心裏一悚,走到門前道:“王妃那邊呢?我這邊不要緊,快護住王妃那邊!”
“那邊自有人手,屬下的職責是護住郡主與郡主屋裏人。”
郡主的屋裏人?
雖是危難之中,褒若似笑非笑地看著蕪兒:“我的屋裏人,說不定在她自己房裏呢。”
“我知道她在這裏。”孟鎮淡淡地道,蕪兒禁不住微笑,褒若聽著外麵明厚載攔截豔絕門主發出的低喝聲與打鬥聲,也不禁一陣安心,一片刀光劍影中,深藏著愛意深濃。
外麵的聲音有向這邊靠近的趨勢,褒若知道明厚載的功夫仍是不敵那個身懷邪門功夫的門主,好在王府出事,外麵巡邏隊與京城的禁衛軍很快便能聞聲而來,要想攻到自己房前,一時還不可能,但也禁不住擔心,突然又是王府守衛的呼聲——
“誰!大膽!”
“攔住那個人!”
“奇怪,兩個刺客竟然打起來了?”
“不對,那穿白衣的好像是自己人!他在幫明公爺!”
外麵靜了一下,褒若悄悄打開一個窗戶口子,卻看不見戰況,因為戰點在小院外。
那人一到,以二敵一,那個門主很快便不敵,長笑道:“今日算了,小女娃娃,下次再來找你!”
聲音向府外漸漸遠去,想是被逼退,京城的禁衛軍這時已經趕到,不乏高手,打鬥聲越發激烈,府裏的女眷個個心驚膽戰,褒若在一片喧鬧中更聽到令多軍的聲音:“紅葉飛,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嘻哈哈……你們以為我走不出去了?”豔絕門主的聲音笑道:“你們看我走得出走不出?”
“你看這是什麼?”令多軍厲聲道:“我數三,不放下手中劍,走到那網中,我就毀了它!”
“啊!不要!”豔絕門主絕望的叫聲在夜間冰冷的空氣中傳散開來,所有守軍無不起了陣雞皮疙瘩,這聲音竟似夜梟一般尖銳而刺耳。
想是他扔下了劍,聽得一擁而上的聲音,隨後外麵的騷動漸漸靜下來,褒若再也忍不住打開門,孟鎮全副武裝,甚至腳上的靴子也絲毫不落,褒若愣了一下,來不及細想便道:“人被捉拿來了?”
這時外麵的守軍匆匆稟道:“刺客已經被捉拿!郡主請放心!孟副將,世子有命,可以撤防了!”
“撤防!”孟鎮一聲令下,親兵們列隊而出,孟鎮對褒若道:“郡主有疑,明日便可釋疑,今夜不會再有人闖入,郡主請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