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明厚載的聲音變低變啞,褒若突然全身發顫,口幹舌燥,望著他別有深意的眼,不禁站起身後退了一步。
明厚載也站起身來,強大的壓迫力當頭向褒若撲來,牆上映著他的燭影,戴著新郎帽的影子黑黑大大,像一個長了角的惡魔,隨著燭光的閃爍不停而不住地向她逼來,褒若舔舔有些發幹的唇,腳軟不已,“來,要不要喝酒?”明厚載眼睛一轉,若無其事地道。
“不了,謝謝!”
“真的不喝?那我們就……”
“我喝!”褒若大叫一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女兒紅,胭脂色,開封日,女兒嬌。
一口下肚,甜、酸、苦、辛、鮮、澀,六味如人生,“再來一杯!”
這味道正合她此刻的心。
“不行,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會宿醉。”明厚載放回了酒瓶,“少給我唧唧歪歪的,叫你倒你就倒!”
“唉,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明厚載掩住眼裏的精明,好像很無奈。
說罷,在褒若堅持的目光中,又給她斟了一杯,於是,那個白玉杯裏的紅色酒液,幹了又滿,滿了又幹,終於——
“地震了,地震了!”褒若被震得搖搖晃晃,向明厚載撲過去:“不要怕,我保護你!”
明厚載嚴肅地道:“對!地震了!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哪呢?
“快躲到那個小小的洞裏去,那裏安全!”明厚載扶著晃來晃去的褒若進了洞——床。
“還是你厲害,進了洞,好像好多了。”褒若努力撐住牆:“可是還是會搖。”
“因為你頭上戴著鳳冠,拿下來就好多了。”明厚載不等她說話,一伸手便拿下她頭上的鳳冠,用巧勁擲到桌上。
“啊,輕鬆多了。可是,好像有點熱。”褒若開始把衣服抖啊抖地扇風。
喝多了久,當然有發熱,何況這是淩王特覓的十七年的女兒紅。
“衣服穿得太多了。來,我幫你,一會就不熱了。”明厚載伸手就要解她的扣子。
“你為什麼不脫?”褒若最後的一絲清醒難得地把持住自己,反扣住自己的前襟,不讓他動手。
這個太容易了,你不說,我也要脫,而且我早就想脫了!明厚載心道。
於是明厚載唰唰兩下就把自己的外罩脫了,隻留下裏麵貼身白綾衫,“真清涼啊,嘖嘖,你穿這麼多,真是笑死人了,唉,不脫就不脫吧,反正我很清涼,太舒服了。輕鬆又舒適。”
明厚載無限陶醉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褒若生氣了:“為什麼你脫我不脫?我也要脫!”
可是大禮服的衣帶彼此糾纏,褒若怎麼解得開?
一隻大手伸過來,無聲解開了她的大禮服,蔽膝,然後是裙子,褲子,禁步,外衫,內衫,褒若笑道:“真是很輕鬆呀,你真聰明!”
明厚載閃閃了眼神:“你的口幹不幹?”
褒若舔了舔舌頭,那種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得明厚載一陣喉嚨發緊,點點頭,明厚載輕聲道:“我喂你喝水。”
說罷他頭便向褒若傾了過去,含住了褒若的唇,褒若用力咂吮,兩舌如魚兒相戲,嘖嘖聲響起,褒若目光逐漸迷離,喃喃道:“這水,好奇怪……”
“喝著喝著,就不奇怪了……”
“你不要壓著我……”
“不壓著你,地會搖的。”
“你在幹什麼?”
“身上是不是還有些熱?我幫你除熱。”
剩下的緊身小褂衫,其實便是一層透明的紗,繡著淡淡的合歡花,褂衫下沒有穿肚兜,若隱若現的兩顆紅寶石對著明厚載閃著潤澤的光芒,明厚載倒抽一口冷氣,大手一伸,薄如蟬翼的褂衫四分五裂,身下一沉,褒若人似在熱海中漂浮,突然這一個更熱更燙的東西在女子最柔最嫩的地方一激,突然酒意大減,這是什麼?
睜開眼睛,看見明厚載伏在身上,目光灼灼,蜜色的肌膚閃著汗光,全身肌肉緊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不由得有些警覺,推著他:“起來,你起來!”
起來?新婚夜等了這麼久,才換來又一次的新婚,起來?
“褒若,別動!”明厚載痛苦地低喘一聲,便要向她壓下來,褒若不由得清醒過來,大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