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佳的肚子越來越大,淩王不再上朝,隻是在府裏陪著她,宮裏派來的安生嬤嬤和安兒嬤嬤還有守生嬤嬤都已經到齊,日夜隻待那一刻。
這一夜,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正是夜闌人靜時,突然常佳的院子裏開始傳出一聲痛呼:“啊——”
淩王的聲音同時嚴厲傳出:“來人啊!”
在淩王的親自陪護下,常佳順利誕下一女,淩王、褒若與明厚載喜出望外,次日宮裏來人,為新生的小郡主親自在花園梨樹下,埋下十壇女兒紅,褒若婚禮用的女兒紅是淩王千金購得,並不是一出生就釀就,這是淩王的唯一遺憾,是以小郡主一出生便埋下了酒,小郡主的滿月酒,淩王宴遍朝臣,甚至皇上也龍趾降臨淩王府,親自參加小郡主的滿月宴,場麵壯觀。
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明厚載數月前就收到中漢國的來信,有老太君寄來的,有天民叔寄來的,也有明海樓的新任長老寄來的,在李國呆了太長時間,不能再耽擱了,於是,這天早上正式提出要帶褒若回國。
淩王凝思良久,常佳不由一愣:“要走?”
雖知道褒若終究要走,但這些日子以來一家人和和樂樂地朝夕相處,常佳幾乎以為明厚載會在李國久居,如今說到分別,便像生生從她心裏剜上一刀般,看著新出生的小女兒,想起當年褒若的樣子,越發不舍,眼淚便流了下來,此一去與以往不同,這一次褒若是“歸家”,再回李國,已經是“回娘家”了,望著這個從小她舍棄了幸福帶大的孩子,熱辣辣地叫她怎麼舍得下心?
然而要走的人終究還是要走,於是,夏日剛過的日子,正是走道的好時節,一家人在秋風中依依惜別,望著常佳懷中的妹子,褒若不由得淚如雨下,常佳強忍著悲傷對褒若道:“你已經不是小孩了,不可以太任性,明公爺是個疼愛你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娘本來想看著小外孫出生,可是卻……不管怎麼樣,今後有空就回來吧,看看娘,看看爹,還有你的妹子!”
褒若點點頭,突然聽得兩聲暴喝:“她不能走!”“她不能走!”
褒若凝目望去,送行的人中同時跑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張讓,一個是孟鎮,褒若雖然離情愁緒,卻也不由得微笑開來,這兩個人,總算開竅了,要是再不出現,她就真的把蕪兒和菁兒帶走!
“郡主!請將蕪兒嫁給我為妻!”
“郡主!請將菁兒嫁給我為妻!”
好家夥,好像商議好的似的,兩人同時請求,褒若張大了嘴,蕪兒紅了臉,拉著褒若道:“郡主,我要跟你去中漢。”
“不許去!”孟鎮厲聲喝道:“你……你那夜跟我說願意嫁給我,想反悔嗎?”
“我跟你說什麼了?什麼那夜?”蕪兒莫名其妙,孟鎮道:“你那夜說身子給了我,也願意嫁給我,你想不認帳?”
“哦——”大家同時點頭,把人家清純少男吃幹抹淨就想跑?
“胡說!胡說!”蕪兒大怒:“你有什麼證據?”
“你的身體就是證據!”孟鎮毫不含糊,一句話說得蕪兒啞然,怎麼反駁,總不成當眾驗身吧?
看著眾人若有所思地頻頻點頭,褒若肚子笑得要打結,勉強振作起來道:“蕪兒,你看,現在這麼多人都知道你已經是孟副將的人,我也不好將你強帶去……”
“我不是他的人!”
“好好好,你不是他的人,不過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你的清譽有損,我的意思是,你留下來,好好地整整這個男人,別給我這個郡主丟臉。”褒若咬著蕪兒的耳朵道:“你瞧他那個狂樣,不整整他,我們怎麼見人?”
蕪兒咬著牙道:“好,我一定將他整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隻怕最後被整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人是你,褒若想到明厚載的手段,不由得對蕪兒的話信心全無,男人要是想要一個女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