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1 / 3)

他眼睜睜得看著一支無情的巨弩朝愛妻心肝射去!救之不及!

“嗨——!”就在這時,月老神力大增,將魂光猛力一推!

魂光完會沒入了褒若身體,同時,他身上突然迸發出一道耀目紅光,把所有的勁弩燃燒殆盡!

“妖孽!妖孽!”為首的軍官大叫,指著月老發出恐怖的呼聲:“大家上!反抗者格殺勿論!”

明厚載大怒,這些人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差點讓事情功虧一簣,如今月老那一道紅光閃過後,所有的都恢複了力氣,如此一來事情便好辦好,明厚載與雲渡肅曠拾起搶了幾支矛,齊心協力揮舞開來,那些普通衛兵豈是他們的對手,登時把法台圍了個嚴實,將褒若常佳與月老護在裏麵。

明厚載一眼瞥到那幾架巨弩,為首的將官正在命人重上弩弓,喝道:“你們守住法台!”

劈開重重人牆向機弩衝去,長矛飛掠,將那幾個控弩之人全數撩開,肅曠見法台並不吃緊,便也隨之而來,他常在戰場,對弩弓了解遠勝於在場諸人,趕到弩前二話不說,將弩弓機括用矛反絞,隻聽崩地一聲,一架弩弓就廢了,如法施為,不一會,所有弩弓全部癱瘓,為首將官被帶在外圍,怒喝道:“你大膽,反了天了,竟敢破壞朝廷武器!這是殺頭之罪!”

肅曠哪裏把他放在眼裏,李國四境承平,他好久沒有打戰正嫌滿腔精力無處發泄,當下裏,左一挑,右一拔,那如潮水般湧上來的兵士逼得後退不止,時而長矛輕點,滿地的士兵唉喲倒地,不是他們無能,實在是肅曠實戰功力非同小可。

明厚載暗自蹙眉,眼看事情越鬧越大,拉住肅曠小聲道:“不可過分,萬一皇帝真追究下來,兩國之間可不好交代。”

肅曠哼了一聲,雖然不過癮,但還是收了手,退回到法台上,將軍喝道:“你們是誰的手下,奉了誰的命?”

那將官顯然認識將軍,方才將軍背對他們動彈不得,現在將軍一回過身來,不由得吃了一驚,道:“我等是高伯大人手下,接到密報說此處有人以筮蠱之術詛咒皇上,皇上震怒,所以命我等前來追剿,將軍,這是……”

“高伯?”將軍點點頭,禁衛軍統領高伯,是他的心腹,看來這些人確實不知梁國夫人府在做什麼,否則不會派自己的心腹前來轉剿,將軍釋然,道:“此中有點誤會,一會我隨你們去見皇上,現在你們可以在這裏看著,皇上麵前也可為我們做個見證。”

這時月老已經將魂魄全部歸位,褒若的臉上漸漸有了些動靜,一片青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明厚載等人大喜,明厚載與雲渡更是喜得話也說不出,月老將褒若鎮守七魄的七盞燈一一收了起來,籲了口氣,道:“好了。人是活過來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今後一切看你們自己的了。”

褒若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吟,常佳撲上去道:“褒若,你覺得怎麼樣?”

褒若眼睛從迷瀠漸漸焦距開始對準,坐了起來,叫道:“娘?我是在做夢嗎?我剛才好像看見微含用刀割我的手,好痛!”

她低頭向手上看去,看到手上仍有深深的未愈傷痕,不由得疑惑,那麼說微含的事是真的,可是娘與爹怎麼來到中漢?眼睛掃去,一眼看到一臉不可置信的明厚載,他微張著嘴巴,全身發抖不知是祈求上天,還是感謝上天,笑道:“明大哥,你在做什麼?抱!”

她朝明厚載伸手雙手,馬上一個帶著顫抖的擁抱把她摟住了,明厚載在她耳邊不停地道:“褒兒,褒兒,你沒死,真好!”

褒若自然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疑惑地朝眾人看去,看到爹娘與哥哥,還有雲大哥都是一臉緊張幸福,朝她微微傾著身子,想是極為激動,還有將軍,臉上表情高深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遠處,更有一大隊的軍官與士兵朝這邊疑惑地望著,頭上,卻是烏黑一片,院門外,卻是一片亮晃晃。

“究竟出了什麼事?”她道。

“丫頭,認得我嗎?”月老一臉正氣踱到她麵前,褒若一看,不由得大叫:“啊,你不是……”

“噓!”月老一指在唇上一示意:“我就是月大夫啊!”

月大夫?

眾人全是一臉疑惑,這個所謂的線老究竟是什麼來頭?

褒若死而複生的事,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清楚,將軍微皺眉,這件事說來怪力亂神,沒有見過的人誰聽了也不信,如何取信於皇上?

淩王慨然道:“月大夫是我請來的,我去與貴國的皇上解釋。走吧。”

那軍官將領見眾人自願隨他去,自然喜出望外,道:“我給各位大人開路。”

明厚載小心翼翼地對褒若道:“你怎麼樣?可還好嗎,感覺如何?”

常佳撫著褒若的臉,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的聲音仍在發抖:“你暈得太厲害了,娘都嚇壞了。”

雲渡卻遠遠地站著,背對眾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身邊,肅曠挺矛而立,也看不清表情。

月老手一指,笑道:“這麼久了,這裏怪黑的,不如把這黑布撤了吧。”

眾人抬頭一看,頭上的烏雲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一大塊黑蓬布,蓋得小院像深夜一般,明厚載會意道:“我這就讓人拆下來。”

褒若與常佳坐了軟轎,其他人騎馬入宮,麵見皇上。

“李國淩親王爺求見皇上!”九重宮闕,一重重進報,金殿之上的皇上大為驚訝,百官一片恐慌,難道淩王得知郡主已死的消息前來問罪?

“有請淩親王!”一聲宣召旨意,淩王整頓衣裝,正步而入,雖然隻是普通華服,但那一身皇家氣派卻是擋也擋不住地迎麵逼來,沒有人敢懷疑他不是淩親王,那個大名鼎鼎的淩親王。

“小王得知愛女有恙,心急之下日夜兼程趕至貴國,所以不曾攜帶蟒衣麵見君顏,觸犯龍顏,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有些吱吱唔唔,郡主在中漢國暴死一事,淩王如何得知?

不由得便有些麵色不自在,淩王仿佛沒看到一般,對皇上深施一禮,道:“多謝皇上對小女多加照拂,我聽明公爺提到皇上對小女恩遇有加,真讓小王不知如何感謝!小女雖遭大難,好在小王隨行帶來一名神醫昨夜裏已經醫好了小女,如今小王已經帶小女入宮謝恩。”

“嗯……嗯……”聽到前麵那幾句,皇上真是坐立不安,生怕淩王聽到郡主已經死了個透徹的消息,立時翻臉不認人,正要心中思量如何安撫為是,聽到最後一句,那真是喜從天降,驚道:“郡主已經無恙?”

“是啊,神醫說她先前隻是假死,但是要是沒有及時救治,遲早也是死。”淩王先把褒若的情況圓了一下,道:“昨夜裏,神醫在院中為她生火拔罐,不知怎麼引來貴國的官兵圍剿?”

“昨夜裏,突然火光衝天,欽天監夜觀天像,說眾星驛動,天相更改不知何意,火光方向正是梁國夫人府,所以派人前去察看。”

皇帝雖然這麼說,但是對昨夜裏星像突然大變一事卻仍是疑慮重重,淩王道:“皇上不必擔憂,中漢國皇統江山永固,星相變動,想來不是一朝一夕,今夜再看看情況如何再作打算。”

皇帝默然點頭,就算是淩王等人私行下筮蠱之術,也不會這樣明顯得來到梁國夫人府行事,再說昨夜火光衝天,說法不一,有的人說是祥瑞,有的人說是禍事,欽天監卻說似是天神下凡,但如今郡主複活,恐怕真是天神下凡救治也未可知,便道:“那位神醫呢,朕極想求見,不知淩王可願為朕引見?”

淩王有些為難道:“此人久居山間,不諳世事,不慣跪拜,小王雖然將他帶來,現在外麵等皇上候見,但是卻不敢隨意讓他麵駕,萬一衝撞了聖駕可如何是好?”

皇帝道:“不防,方外之人自然不守世俗之禮,不跪便是。”

淩王鬆了口氣,這位線老雖然他也不知是什麼來頭,但是僅憑昨夜的所作所為,已經可以肯定不是一般人,他雖然不信世間神佛之舉,但也不由得對他存了十分尊敬與感激之意,是以先在禦前為他免了跪禮。

一聲玉旨出殿門,天上神官施然來。

月老不急不徐地踏進殿門,臉上一股神氣護繞,凡人雖然看不見神官,但自然而然地覺得耳目一清,這位老者清卓之氣迎麵撲來,讓人不由得微微恭身以待,皇帝也吃了一驚,看來這位神醫確有兩下子,連他這個九五至尊也不由得想下殿禮讓,溫言道:“這位神醫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