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出手反倒被她所傷,慕容燁突地抽回了手掌,手下一片熾熱滾燙,藏在寬大衣袖中的右掌,卻因為無法繼續傷她而微微顫抖。他不敢置信,更覺的韶靈陌生,過去二十五年,他不懂何謂心痛,他的心,不曾為誰而痛,現在,他首次嚐到了這種滋味。
“你隻是跟我負氣,是嗎?他們終於把你惹惱了,你就想著隨便找個借口推脫,是嗎?反正你們也不是頭一次見麵,想讓我再吃味生悶氣?是嗎?”一連幾個“是嗎”,毫無來由地軟化了他的心,他逼自己不去相信韶靈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他抬高她倔氣小臉,她黑白分明的秋瞳被水光迷蒙,仍是驕傲地不許眼淚落下,視線更是硬往右方看,眼珠子都偏了好半邊,他挪往右,兩顆黑墨瞳仁又往左挪,就是不要看他。忽而一抹疼惜,襲上心頭,快得教慕容燁措手不及。她怎麼會……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願!
他在她的眼瞳裏,又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
就像是,這大半年的歡愉,隻是他的一場夢。
他一把抓起她的身子,最終不曾以掌風震碎她沾了別的男人氣味的衣袍裙子,更何況他如今處在盛怒之下,一旦力道控製不好,當真會殺了她的!他一把扯開她腰際的衣帶,攫住她的下顎,逼著他看著他的臉。
她的胸口又痛起來了,痛到好想再掄拳去敲擊那兒,讓更痛的知覺,掩蓋掉它。
“你放開我!我已經不想再讓你碰了!”她突地一把推開他,因為用盡了全身的力道,自己也連連後退,撞上長台上的針線盒,擺在盒內的那把金色小巧的剪刀,深深刺入她的右臂,殷紅的血濺開,像狂風卷揚的漫天飛櫻,片片紛紅,也似驟雨,傾落而下,在冰冷的白石地麵上,綻開朵朵豔色小花……
忍著劇痛,她閃身要跑,他長臂一探,鉗住她,讓她落入自己懷裏,她正欲開口,他俯低首,雙臂順勢將她抱高,鮮豔軟嫩的唇兒,便自個兒送到他嘴邊,任由他采擷。
這個吻,帶著怒火,帶些薄懲,又帶著太多太多他都無法解釋的情緒,洶湧而來。
她克製回吻他的衝動,逼自己扭頭躲避,無論耽溺在他炙熱氣息間,都不能淪陷下去。右臂上的血色,漸漸讓她的麵頰失去了顏色,蒼白如紙。
她的掙紮,換來被按抵牆上,無路可退。
他用區區兩指,輕扣她的雙頰,要她為他開啟芳唇,讓他吻得更深、占據得更多。見她咬緊牙關,不讓他再吻再碰,一想到她方才說的話,她不願再讓他碰,那麼……是要成全風蘭息嗎!是要為那個人守身如玉嗎?!
他不容許!
他的怒火,甚至讓他忽略了,她身上的血腥氣,似乎那一絲一縷淡淡若有若無的沉香,才是始作俑者,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曾經為之驕傲的自製力。
“能不能別任性!感情是兒戲嗎?!”怒火消減一分,卻又很快再度熾燃,慕容燁指腹的力道很輕,輕到足以讓她咬動牙關,逼他退出。
鼻尖對著她的,他以額頭抵住她的眉心,話音未落,他已然撕裂她身上的衣袍,抬高她長裙之下的纖細雙腿,環住他的腰際,以熾熱對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