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鎮綱(2 / 2)

銀白的劍身被一節一節拔出,身上的氣勢亦在一節一節不斷地攀升,漸漸突破八重的巔峰,沒入九重,但仍未有停止的跡象,銀白的劍身上閃爍著冰冷的寒芒,吞吐出白色的寒氣,周遭的溫度驟然降低,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黃金浪潮拍出一道浪卷,勢若萬馬奔騰,龐大的氣勢壓向南宮。

蒼藍的冰焰以南宮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周遭的空氣為之一滯,蒼藍之焰附著在半人高的劍之上,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劍斬出,黃金浪潮被斬出一個小小的缺口,黃金法陣加持在蒼藍長劍之上,青色的神芒不斷閃爍,原本提升到上元境的力量再度攀升,再度一劍斬出,蒼藍之焰化作飛龍直撲黃金浪潮,落在斬出的缺口之上,將缺口再一次擴大。

南宮皺起眉來,現在的他實力實在無法撼動這龐然大物,黃金浪卷越逼越緊,身後的石碑突然散發出一股無邊的氣息,將黃金浪潮生生震碎為星星點點的粉末,然而南宮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石碑所散發出的威能已經減弱了不少,黃金浪潮似乎是忌憚這石碑方才所釋放出的一擊,再度化作平靜的河流流淌在在大殿之內。

石碑突然光芒大綻,一道身影從石碑中走出,一身白袍,麵容籠罩在若隱若現的霧氣之下,難以看清,整個人散發著平淡無奇的氣息,舉手抬足之間道韻自成,讓南宮生出一種親切之感,麵容上籠罩的霧氣漸漸消失,那是一張極其俊秀的臉龐,一副青年模樣,目光卻深邃如海,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溫和的目光注視著南宮,讓南宮心中一陣平靜,一切負麵情緒消失無蹤。

“有緣人,這是我留存於這世間的最後一縷念,你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看見,感謝你守護這天碑,作為報答,你想要些什麼,功法,亦或是神通?”南宮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前輩上九天,拘天綱,以血鎮天綱,晚輩敬佩,守護天碑,隻為宣泄相同之怒。”白衣青年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放聲大笑,笑聲如雷貫耳,將無數黃金絲線生生震碎,消散於這片空間之中,黃金河流仿佛見到一尊殺神一般,遠遠的避開兩人所處的空間。

南宮體內血液沸騰,竟差點脫體而出,“好,好,好,吾同道之人,我隻剩這一絲念留於這世間,現在,我便用我最後的力量將這天綱最後鎮壓,並將其融入你的靈魂之中,希望你能夠好好運用這天綱之力。”話畢,未等南宮開口,一股恐怖無比的空間力量瞬間籠罩在南宮身上,拘束住了南宮的行動。

白衣青年大步踏出,瀟灑淋漓,白衣獵獵,徑直朝黃金河流走去,每一步踏在地麵上都會生出一道玄之又玄的天地紋理,白衣青年一手伸出,虛空一握,無數道法則鏈條從虛空中伸出,如潛龍在黃金河流中遊走,將整條黃金河流死死地鎖住,最終拘束成一顆金球,無數的鏈條鎖在金球之上,白衣青年隨即轉身望向南宮,一手做出一個抓取的動作。

南宮頓時覺得靈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從身體中抽離出來,強烈的眩暈感從腦海深處襲來,南宮的靈體漂浮在體外,白衣青年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金球與南宮的靈體相融,身形變得愈發黯淡起來,來自靈魂的痛苦使得南宮的肉身變的抽搐起來,靈體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嘴角溢出一道鮮血。

金球霸道無比,欲要將南宮的靈體撕裂,卻被白衣青年生生壓製,無數法則鏈條鎖在其上,南宮眼瞳之中黃金法陣沉浮,丹田泉眼之中的黃金花卉輕輕搖曳,散發出耀眼的光華,白衣青年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露出一道讚賞的笑容,金球開始漸漸平靜下來,似乎是認可了南宮,漸漸與南宮的靈體融為一體。

靈體回歸到南宮的體內,白衣青年替他將傷勢修複,身體也變得黯淡無比,接近透明,“孩子,剩下的一切,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地活著並得到他們的認可,這樣,我也可安心了。”白衣青年回頭靜靜地望著偌大的宮殿,空空蕩蕩,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悵,歎息聲中,最後的一縷念,消散在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