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婚禮進行到一半就跑出去,那之後就一直失魂落魄的,這都幾天了,婚禮還辦不辦了?”毛利偵探事務所裏,毛利小五郎正一臉不滿地發牢騷。
“爸爸,新一這些天沒什麼心情,你就不要再催了。婚禮隻是一個儀式而已,過些日子再補上就好了,我們兩情相悅,不用著急的。”小蘭雖然也很在意婚禮的事情,但看到新一的樣子也就不忍心提及了。
“小蘭,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妃英理看向自己的女兒問道。
“聽黑羽說,那天在倉庫裏的,是新一失蹤的那一年多時間和他並肩作戰的夥伴,一直感情很好。所以新一沒能救她,很自責難過吧。”小蘭眼裏是滿滿的心疼。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啊,聽說是叫宮野誌保,說起來,和那個近幾年聲名鵲起的年輕科學家名字一樣哦。”
“宮野……誌保嗎。”妃英理若有所思。
工藤宅。
看著隔壁阿笠宅院子裏呆坐著的新一,工藤有希子很是心疼:“優作,新一他……”
“沒事的,有希子。”工藤優作抱著自己的愛妻輕聲安慰,“新一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那個女孩在他麵前死去。你知道的,他一向驕傲,那種無能為力讓他難以忍受,過些日子就好了。”
“可是,已經幾天了,我怕……”
“沒事的,有希子,相信他,相信新一。”工藤優作的話語溫和,卻帶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嗯。”
工藤優作靜靜地看著新一,睿智的雙眼裏閃爍著難言的意味。
真的,隻是無能為力的內疚嗎?
爆炸聲震耳欲聾,衝天的火光仿佛噬人的凶獸巨口,而那個清冷的身影就站在火光裏,慢慢湮滅,慢慢淡化,任憑自己怎麼樣追逐,怎麼樣伸出手,都無法觸及到她……
“啊!”
新一從床上坐起,滿頭大汗。
又是這個夢。新一稍稍清醒了下,苦笑一聲。
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三點。罷了,既然已經睡不著,不如出去走走。
很安靜的夜。沒有蟲鳴,沒有犬吠,沒有風聲,一切靜謐得很美好。天空晴好,沒有什麼雲,能清楚地看見一彎新月和稀稀疏疏幾顆星星高掛夜空,俯瞰人間。月光如水,溫柔地在草叢、花枝、樹杈上籠上一層輕紗,顯出一種朦朧夢幻的美感。新一漫步在花園裏,隻覺得躁亂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這麼美的夜色,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過?腦海裏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個想法,新一停住腳步,有些怔忪。
好吧,好吧,雖然刻意遺忘,但還是又想起了她。新一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這些天不斷地想起她,想起她的一切,哭泣的她,淺笑的她,無奈的她,倔強的她,脆弱的她……一點一滴,一幕一幕。原來她在自己的心裏,有那麼重要的位置,以前居然全然沒有意識到。
人啊,總在失去之後才知道重要。她……
“我不能允許,她的心裏有另一個人!”Gin的話又在耳邊回響,新一感覺到無比的煩躁。是真的嗎,她對我……
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那她為什麼說了不來參加婚禮又來了呢?
她隻是突然有空了……
腦袋裏兩個聲音在爭辯,新一感覺自己頭都快炸開了。
嘴上說著不可能,但是回想當時聽到Gin說的時候,震驚之外,好像……有一絲絲的開心?
新一狠狠地搖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工藤新一,你是毛利蘭的未婚夫。你和宮野誌保,隻不過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Gin隻是信口胡說,你為她難過,隻是因為自己救不了她而已。
僅此而已。
巨大的孤獨無助侵襲而來,新一閉上眼。
灰原,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