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讓我吃得頗為揪心,並非飯菜苦澀,難以下咽,而是此時我們所處陣營好像成了眾弩之末,無數略帶鄙夷的眼光從四麵八方向我等射來,搞得我們應接不暇,好像自己罪大惡極。
如果一個人厚顏無恥,大可不必為看別人的眼光而活,但是我們還沒有墮落到如此無知的境界,同是莘莘學子,我們並不比他們差在哪裏,隻因為我們搞臨陣磨槍之勢,就已經被其他人視為墮落底層,這讓我渾身顫抖,好像身懸虎口,那一絲絲懸差若穀的眼光讓我如鯁在喉,一股懺悔之心從心底悄然升起。
這一切的原因都要歸結於周圍的環境氛圍,就好像一個佛法大師正在對你誦經念咒,無形之中已經將你意識催眠。
朦朧之中,一點真吾飛升,腦中猛然出現一個想法,恪守本己才是正道。
我晃了晃腦袋,猛然回過神來,此刻,鄭錚已經將早餐吞咽完畢,正拿著吸管向剩下的豆漿發動猛攻,可見他意誌堅強,根本沒有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已經將自己融入自然,鄭錚見我正在看著他,問:“看什麼呢,難道你吃不下飯?”
我搖了搖頭,草草了事,心中憂心忡忡,不知道對待這次考試該如何是好。
當我和鄭錚用餐完畢,正待走出食堂門口的時候,見妹妹正在和她的舍友坐在食堂正中談笑風聲,妹妹站起身來叫我,我和鄭錚微笑著走了過去:“你們這吃飯了沒有?”
“我們吃完了。”妹妹用腦袋示意桌上的東西,“你們吃了吧?”
“剛吃完,打算回去複習課本,準備考試。”
妹妹對鄭崢的話頗感稀奇,大歎一聲:“哇!你居然想要去複習?”
鄭崢對妹妹的挖苦諷刺不以為意,笑道:“怎麼,隻許你們知識分子學習好,我們偏下階層就不用用功?”
妹妹笑了一下,說:“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好好複習,別到時候半途而廢就行。”
鄭崢笑道:“不可能,我現在臨陣磨槍,不亮也光。”
妹妹切了一聲,說:“臨陣磨槍也沒用,你還是想想怎麼作弊吧!這樣對你來說比較實際。”
對於妹妹提出的問題亮點讓我靈感突現,一絲美好的希望之光已經照射向我,於是我故意裝作不經意一般,衝她們問道:“關於作弊,你們都有什麼點子?”說這話時,我內心緊張萬分,生怕妹妹聽出一點非分之想,為人兄長,我可不能給妹妹做出其他壞的表率。
哪知我話聲剛落,妹妹緊接下文:“你們別想,我的一眾方法都隻適合我們女生,告訴你們也沒用。”
鄭崢好奇地問:“說來聽聽。”
妹妹對鄭崢的糾纏感到厭煩,索性開始給他出謀劃策,叫起其他幾個女生共同商討,各抒己見,聽得我大感稀奇。
“你可以寫在胳膊上,寫在手上,再或者寫在衣服上,如果你不嫌麻煩,可以提前去考場,把答案寫在桌麵上,考試的時候直接抄就行了。”付豔霞出口成章,顯然她對作弊頗有心得。
趙彤摸了摸耳朵上的P3耳機,說:“你找一個錄音機,把答案錄下來,然後找個耳麥戴在耳朵上,考試的時候,你可以邊聽邊做題。”
齊海燕一反常態,也為鄭崢出謀劃策,說:“用手機找人給你發短信吧!”
妹妹說:“這個好像不行,現在考場有手機屏蔽,根本沒信號,再者說了考試前老師會讓我們把手機交出去得,我看你不如這樣,你就找個直升飛機,底下拴著答案,你坐在窗口,把答案釣上來,你就能看到了,怎麼樣?”
鄭崢噓了一聲,被妹妹這一主意嚇了一跳,“那東西聲音太大,你也不怕吵著人監考老師?我看你不如直接讓我找台航天飛機。”
妹妹再度說道:“要不你這樣吧,探聽一下你們監考老師是誰,然後給他下瀉藥,讓他兩三分鍾拉一趟,拉死他。”
我急忙阻止妹妹的胡言亂語,罵道:“你別胡亂出主意,把人泄死怎麼辦,你越說不正經。”
妹妹笑聲誇張,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再不行你就這樣,你把你旁邊的同學狂毆一頓,讓他給你考試怎麼樣?”
鄭崢起身而起,衝妹妹反問道:“那你看我把學校炸了怎麼樣?”
妹妹哈哈大笑:“這個主意好,大快人心,不過工程量太大,等你安排好也快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