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的冬天格外潮濕陰冷,我們窩在臃腫的被窩裏,算計著期末考的時間,也為這次考試如何全部通過出謀劃策。
鄭崢聲音慘淡:“這可怎麼辦啊?這還一回考七門,比上高中的時候還多出來一課,沒準咱們得全掛,你有什麼好招沒有?”
我的心情也異常煩躁,翻了翻課本,上麵整潔如新,連自己的名字都還沒連得及寫上,懶散的回了他一句:“臨陣磨槍吧!”
此時老九露出頭來,摸著一本筆記細細品讀,末了說道:“你那把槍根本不用磨,現在肯定是12點。”
鄭崢聽後一樂,看了看自己的大腿襠部,罵道:“廢什麼話,現在正屬於晨勃時間,不12點難道像你和古葉一樣,老是六點半。”
古葉聽後,翻了個身,睜開雙眼從床鋪上趴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靠,都快八點了。”說完匆匆起床,穿上衣服跑出門去。
鄭崢看到此景目瞪口呆,衝老九問道:“今天不是禮拜嗎?這是去幹嘛?”
老九也悠哉起床,邊穿衣服邊說:“肯定是陪他媳婦去吃飯了,現在他好像是處在蜜月期。”
鄭崢聽完恍然大悟,也一個力挺坐起身來,衝我喊道:“別看了,吃完飯再想這事吧!”
我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半年的時間都浪費過了,也不在乎現在這一時半會,況且腹中饑餓,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不知道是誰說過,早起的鳥有蟲吃,這句話適用於各個領域,而直到今天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感慨了一下中國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
食堂中現已人滿為患,眾多青年男女手捧書卷,擠在一起,邊舉湯匙碗筷吃飯,嘴中還在念叨著一個個的名詞用語,目光所到之處,還發現他們時不時會互相擠眉弄眼,涇渭分明的羅列成幾大‘幫派’。
在緊靠食堂中間的位置,這裏人蛇混雜,根本無法辨別所屬專業院係,不過倒是有一個過於明顯的共同點,那就是這些人都急匆匆而來,慢悠悠而去,身挎書包,吃飯細嚼慢咽,不溫不火,臉上意氣風發,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學習好的那類,他們平時學習就很用功,現如今大可不必為了抓緊時間複習而搞得焦頭爛額。
食堂的四周邊角一向都是情侶們的用餐專所,現在的情況更是越發顯得誇張,這些位置上同樣人潮洶湧,以往的用餐時間都有跨度,可以互相差隔開,避免第三者見麵的尷尬,比方說一個男人腳踩兩隻船,他不可能分身兩處同時陪兩個女友吃飯,而這個跨度就避免了這一切,但現在情況不同,隨著期末考的來臨,此種招數明顯過時的產銷技術,現在這些男人女人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周詳,安排明細,這也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事故,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再嚴重點大打出手,此刻食堂中不少的地方正在上演這一劇種。
不過,盡管場麵如此,仍舊有許多同學不動如山、廢寢忘食、孜孜不倦、啃書苦讀,對於這些人我無法進行規劃分類,但其中不少的熟悉麵孔,已經讓我明白過來,這些人想必就是我們同一戰線的戰友,平時無所事事、曠課逃課手到擒來,學習成績一敗塗地,臨到考試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那批人,用一個比較形象的詞就是差生。
在我眼中這些人是‘三分天下’,而此刻擺在我們麵前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於所選的就餐位置才是重中之重,這能體現一個人的學識和所屬派係,假如是一個好麵子的人,那肯定是坐在中間位置,那些好學生的周圍,其中布滿書香氣息,耳濡目染都能讓人精神獲得升華,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但我和鄭崢明顯不在此列,我們都很有自知之明,坦然自若的跨過中間位置,要了餐點,昂首挺胸向差生行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