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自殘之父食子—國盜之九姬昌1(1 / 3)

人世間不知何時誕生的“虎毒不食子”這一俗語,因此盜墓類小說竟以此為據,製定了個盜墓的潛規則:隻有親生父子才可搭夥盜墓,而且還需當爹的在外把風或是挖到寶貝後當爹的先出墓道,因為在麵對金銀財寶時,隻有這親爹不會因為想吃獨食而去殺子,進而把親兒子填埋在墓道中。難道這樣安排就妥當了嗎?最近熱度不減的《琅琊榜》即為我們很好的展示了個國盜的真實嘴臉,奪位成功的梁帝為了手中的皇權,毅然殺掉其親兒子皇長子祁王即是一例。不論你信不信,翻翻曆史你就自然會明了,這當親爹的為權為利殺子的,很是有這麼一批人哪!而且由頭大抵相似,“謀朝篡位”這頂高帽是最佳選項。更甚者已然把利己主義發展到了極至,進而為了成就王權霸業就是“親爹吃親子”也不是什麼問題了!而周文王姬昌就是先秦曆史中第一個以吃子而名垂千古的帝王。如果說前者夏姒啟對武觀的狠毒,僅僅是視其子為政敵而征之殺之,一如《琅琊榜》中的梁帝賜祁王以死,而姬昌則是為了苟且偷生毅然決然地親口喝下用其親子伯邑考的肉煮成的湯,成為中國古代史上以吃子換命的第一位帝王,盜盡骨肉親情,其臉皮之厚之黑既是前無古人更是冠蓋於後世。

周文王姬昌是周朝蓄積謀發、承前啟後的一代帝王,中國曆代以來史書古籍等書本紙麵上多褒之,在文人的口碑中都不錯,也可以這麼說,曆史對於姬昌食子這一段黑曆史選擇性的失憶了,或是說被曆代掌握話語權的封建統治者赦免了。這其實就是在家天下之思想下,急功近利的人性作出的政治選擇,“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國盜定律是之最佳的概括。

周文王姬昌(約公元前1155年前後),其父是西伯侯姬季曆,母太任(或大任),在《詩經.大雅.大明》中,周人盛讚其先妣摯仲氏大任與先祖季曆的婚事:“摯仲氏任,自彼殷商,來嫁於周,曰嬪於京。乃及王季,維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大任也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對孩子實行胎教的人,被視為中國胎教之先驅,《列女傳.母儀傳.周室三母》:“大任(太任)者,文王之母,摯任氏中女也。王季娶為妃。大任之性,端一誠莊,惟德之行。及其有娠,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溲於豕牢,而生文王。文王生而明聖,大任教之,以一而識百,卒為周宗。君子謂大任為能胎教。古者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蹕,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於邪色,耳不聽於淫聲。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德必過人矣。故妊子之時,必慎所感。感於善則善,感於惡則惡。人生而肖萬物者,皆其母感於物,故形音肖之。文王母可謂知肖化矣。”姬昌的父親季曆是因為姬昌的原因繼承了父業的,據《史記.周本紀》記載,古公的妻子是太薑,共生有三個嫡子,長子名叫太伯,次子叫虞仲,小兒子季曆,季曆娶太任為妻,生下姬昌,有聖賢的祥兆。古公說:“我們家族有一代要興旺起來,恐怕就在昌身上應驗吧?”因此文王姬昌可說是帶著“光環”出生的,其一生就博得其祖父——當時的姬周集團董事長姬檀父的認可,被古公檀父定為接班人。長子太伯、次子虞仲知道古公想讓季曆繼位以便傳給孫子姬昌,就一塊逃到了南方荊、蠻之地,隨當地的習俗,在身上刺上花紋,剪掉了頭發,成為春秋吳國(句吳)集團的創始人。對姬昌的追捧在《史記.吳太伯世家》中也有記載,除了把姬昌尊稱為“聖子”外,還記錄了由於周太王想把領導權交給季曆以便姬昌可以繼承大統的意思,有眼力勁兒的老大泰伯和老二仲雍才不得不選擇逃到荊蠻之地。其原文為“季曆賢,而有聖子昌,太王欲立季曆以及昌,於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荊蠻。”泰伯仲雍的出走最終使姬昌的父親季曆繼承了姬周集團的領導權。西伯侯姬季曆在關中地區對西部北部地區戎狄的兼並引發了商朝的嫉恨,雖受封為西伯但最終被商帝文丁(紂之爺)幽殺,姬昌由此繼承了西伯侯的爵位,成為了西岐姬周集團新一代領導人。為了讓商帝放心,姬昌忍著悲痛他娶了商帝帝乙(紂之父)的小女兒為妻,與紂王結成姻親,即妹夫(姐夫)同小舅子間的緊密外戚關係,從而暫時緩解了商王文丁、帝乙對西岐的戒備。其後為了使商紂王放鬆戒備,又把皇長子伯邑考放在商朝,名義上當了紂王辛的司機,實際上成了紂王的人質。姬昌對外隱忍的政策,為姬周換取了發展壯大的政治時間和空間。姬昌由此開始發憤圖強,憑借妻賢子盛的家族優勢,對內和諧諸親,如重用其兄弟二虢虢仲、虢叔,對外招賢納士廣攬天下英才,如閎沃、太顛、南宮括、鬻(yù)子(鬻熊)、薑尚等。這些人對於姬昌而言是亦臣亦師的,使他不斷提高了自身的文化素質與治國水平,更是拜易疇子斯學習連山歸藏等傳統國學。姬昌的政治野心最終還是被商紂王察覺,紂王於是采納了崇侯虎的諫言,像當年幽殺季曆那樣把姬昌囚禁於羑裏七年。在七年間文王日夜憂思,隻能以八卦占卜未來,進而把先天八卦推演至六十四卦,成為我國國學六藝之一的《周易》。幸而在西岐的泰顛閎沃散宜生等能臣,在姬昌老婆太姒娘家有莘氏(今陝西省合陽縣)部落選了兩個美女獻給紂王,同時進獻商紂王的還有珍寶斑馬等,進而賄賂商王重臣費仲以說服紂王釋放姬昌,使商紂王放鬆了對姬昌的警惕戒備之心,在最後決定釋放姬昌前,為了試探文王姬昌的品性,檢驗姬昌是否是聖“人”,就把當司機的姬周質子伯邑考燉成肉湯,還讓看守告訴姬昌,看看他為了活命是否能吃自己兒子的肉湯,豈料姬昌不想再重蹈父親季曆當年覆轍,毅然喝下了這親兒子燉的湯,這使紂王徹底把姬昌的品行看扁,姬昌由此被釋放。姬昌帶著屈辱和幽恨最終平安回歸了西岐,由此開啟了姬周蓄積的又一個7年曆程。《尚書大傳》說文王在位的最後七年中幹了六件大事。頭一年調解虞芮兩國糾紛。虞(山西平陸縣)芮(山西芮城)都是商王朝西方屬國;可是他們不找商王裁決,都慕周文王的威名,求文王審斷。據《詩經.大雅.綿》篇注說:虞芮兩國看到周國是\"耕者讓其畔,行者讓路\",\"男女異路,斑白不提攜\",\"士讓為大夫,大夫讓為卿\",一派君子之風。兩相對比,內心羞愧,回國之後虞芮兩國都主動將所爭之地做了閑田處理,糾紛從此解決。第二年出兵伐犬戎,戰敗西戎諸夷,滅了幾個小國。第三年攻打密須(在今甘肅靈台縣),解除了北邊和西邊後顧之憂。第四年\"西伯戡黎(在今山西黎城縣)\",第五年伐邗(在今河南沁陽縣)。戡黎、伐邗實際上是構成了對商都朝歌的直接威脅。第六年滅崇國(在今陝西戶縣境),即商朝的重臣、忠臣崇侯虎,崇侯虎是殷商防禦姬周的屏障,更是姬昌當年被幽禁於羑裏倉庫的主要因素之一,對於西周而言則是必處之而後快的政敵、告秘者。對崇國的兼並使姬周將周的都城東遷,由岐山周原東遷更宜居的渭水平原,並建立灃京(在今陝西長安縣灃河西岸),(詩經.大雅》:\"既伐於崇、作邑於灃。\"即指此事。接著又向南擴展勢力到了長江、漢江、汝水流域,形成了\"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形勢,《論語.泰伯》講的這句話,即說明岐周實際已控製了大半個天下,而殷商已處於極端孤立的境地。就在這大功即將垂成之際,姬昌不幸死去。《尚書.無逸》和《呂氏春秋.製樂》都說他享國50年,稱王前立國43年。死後葬於畢(指西安與鹹陽之間渭水南北岸,境域較廣)。由周文王回到西岐後的一係列軍事行動,即可知他並沒有因為親口吃下兒子的肉湯而陷入人性的自責,而是依舊沿著既定的政治目標奮鬥,雖然在其有生之年未能實現滅商。在周朝得到話語權後,即把姬昌奉為一位名君聖人,如《詩經.大雅》中的《思齊》、《靈台》、《維清》等頌詩,在這些頌詩中對以自己血肉換來父親生命的伯邑考卻隻字未提。以姬周集團而論,姬昌政治功績無疑是重要的、成功的,但是並不能完全掩蓋姬昌人性之失——即食子全命之苟且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