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打鬥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健身房裏回響著——
明亮的燈光灑在擂台上,一男一女在揮舞著拳頭,揮灑著汗水。他們的汗珠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芒——
男人的身體很強壯,古銅色的肌膚上沁滿了汗水,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芒。雖然對手是個女孩,但他下手仍沒有半點猶豫,一拳接一拳的向女孩的臉揮舞過去——
女孩也不示弱,雖然她矮著男孩近一個頭,身型也明顯比男孩弱小,但她仍能靈活的躲過男孩的大多數攻擊。不時的被男孩的重拳擊中,她也能立刻起來給予反擊。
他們不遺餘力的揮舞著拳頭,直到女孩實在沒有力氣躲過男孩的拳頭,她被擊翻後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男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也疲憊的躺了下來。
“好久沒和你過招了,你退步不少嘛!”男孩淡淡的說。
“你可真夠狠的,知道我退步也不讓著我點兒,被你打慘了。”女孩揉著臉抱怨道,這時的她才真像個女孩。
男孩爬到女孩麵前,一隻手伸到女孩麵前微笑著:“幫個忙。”
女孩皺著眉,似乎還在生氣,但還是抱住了男孩的拳擊套幫男孩把手拔了出來。男孩依然笑著看著女孩把另一隻手拔了出來。
女孩看他還笑得這麼開心心裏更是窩火,轉過頭沒有看他。男孩卻輕輕的捏著女孩的下巴嬉笑著說:“我看看毀容了沒有。”女孩把他的手扒開溫柔的瞪了他一眼。
男孩笑的更開心了,他又躺了下去:“不是你不準我讓著你的嘛。”他好像很冤枉似地,他們的頭挨得很近。
女孩用一隻手肘杵起身子對著男人嚴肅的說:“這就是“讓”的藝術了,你要適當的讓著我點,但又不能讓得太多,要讓我覺得你沒有在讓著我!”接著白了他一眼“真不會憐香惜玉!”
男孩收斂了笑容捏了捏女孩的鼻子,“我錯啦!下次我一定讓著你,一定不讓你知道!”
女孩也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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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健身房,還是那樣的空曠,拳擊的聲音彌漫在健身房的每一個角落。擂台上空蕩蕩的暗沉沉的,擂台旁邊掛著許多一動不動的沙包,唯獨一個被打的使勁顫抖著發出陣陣悶響——
美瞳高綰著頭發,她沒有帶拳擊套,嬌小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猛擊在沙包上,如果沙包有生命的話,她的一拳似乎就能打死一個沙包!她紅色的背心已被她的汗水沁成暗紅色,汗水不住的往額頭上,臉上留下,滴到灰黑色的地板上。
這個健身房曾今是她和熙梵練拳的地方,灰黑色的地板曾今承載過多少他倆愉快的汗水,隻有這地板知道兩年來它所接觸到的都隻有美瞳苦澀的汗水。
沉悶的拳擊聲在健身房裏回響著,所有的健身設備都靜靜的看著她。
這時一陣激情的音樂打破了這個畫麵的寧靜。美瞳停了下來,她從旁邊扯了塊毛巾,邊擦汗水邊向她的包走去。
“美瞳,你程叔叔心髒病發進醫院了,你快點來!”是野雪的聲音。
美瞳頓時呆住了,好樣整個時空都靜止了,腦子裏空蕩蕩的,她隻是抓起了包就向門外衝去——
(36)
醫院的急診室裏來來往往的人忙碌著喧囂著,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急急忙忙的在走道裏穿梭著,臉上布滿擔憂與痛苦的人們在走道裏徘徊著,濃濃的藥水味兒在空氣裏彌漫著,美瞳在走道上焦急的尋找著——
直到她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一個病床旁邊,是野雪和程默。可她卻不想走進去,她覺得看著他們的臉她心裏絞痛!痛得她無法邁開步子。
她艱難的緩慢的走到病床前看見了程誠蒼白的臉。野雪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她在流淚。程默呆呆的站著,他的靈魂好像跑出了他的軀體,他的目光呆滯而黯淡。
“送到醫院時已經來不及了!”野雪悲傷的說。
走道裏的腳步聲仍急促的想著,悲傷充斥著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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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瞳的頭發高綰著,精致的臉龐旁還有幾縷發絲被微風吹得舞動著,那雙攝人魂魄的眼瞳裏透著悲傷與疑惑。
她和野雪靜靜的站在醫院花園的池塘邊。綠蔥蔥的樹木與嬌豔的花朵倒映在水麵上,各種顏色的金魚在水裏自由的遨遊著,刺眼的陽光射在水麵上泛出耀眼的光芒,使得這個小池塘更顯雅致與幻妙。此時的美瞳和野雪卻全然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幅美景。
“發生什麼事了?”美瞳麵無表情的問道,她的心已被悲傷填滿。
“有人截留了程誠公司所有的客戶,銀行那邊也突然拒絕貸款,所有的債主同時間來討債——”此時的野雪已恢複了鎮定,她泰然自若的說著。
她們身邊不時的走過一兩個病人。
“是顧斯蜜?她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啊!”美瞳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