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河州“花兒”傳承發展的思考
學術論壇
作者:魯祿
【內容摘要】多民族民間藝術奇葩——河州“花兒”唱詞浩瀚繁多,曲調美妙動聽,流行於西北五省等地,傳唱地區之廣、喜歡民族之多、音調之豐富,可位列中國民族民間音樂藝術之首。近年來,這朵根植於民間的藝術之花,逐漸在凋謝、枯萎和消亡。經調研發現,河州“花兒”的部分曲令已經失傳,民間“花兒會”逐漸消失,民間的“唱把式”寥寥無幾,因此,河州“花兒”的搜集、整理、存檔與研究,為現代音樂工作者敲響了警鍾,河州“花兒”的傳承發展值得我們去認真思考。
【關鍵詞】河州“花兒”傳承發展思考
一、河州“花兒”的部分曲令瀕臨失傳
甘肅河州“花兒”的曲令總共有多少,說法不一,有的專家、教授說目前搜集整理的有80多種,而有的則說100多種,還有人甚至說多達幾百種,因“花兒”是一種民間口傳之歌,由於即興演唱、編詞,且用方言演唱,音樂調式不規範,節奏型不穩定,同一個曲令,由於流傳的地域不同,傳唱的民族不同,受教育的程度不同,所以傳唱往往會有很大差別,人們稱之為“十唱九不同”。這種現象是“花兒”曲令不斷發展的重要因素。據走訪、調研發現,時下最流行的、人們耳熟能詳的不過30來種。根據稀慧明教授整理收編,以及筆者目前所掌握的廣為傳唱流行的河州型“花兒”的主要曲令有《河州大令》《尕馬兒令》《倉啷啷令》《下四川令》等。即將失傳的曲令有50來種,如《峽門令》《卡力崗令》《巴加令》《科哇令》《乖嘴兒令》《小子蓮兒令》《平令》《三節子令》《兒呀古令》等,經過實地問卷調查顯示,20—35歲的青年對以上曲令聽都沒聽過,筆者也是在小時候或者在每年當地的“花兒會”上聽別人唱過。由此可見,河州“花兒”的部分曲令正在逐漸失傳。
二、河州“花兒”的民間“花兒會”逐漸消失
河州“花兒”之所以百年而不衰,是因為每年一次的“花兒會”起到了很大作用。日本一位叫誌村三喜的專家說過這樣一段話:“‘花兒會’在甘肅、寧夏、青海一帶有廣泛的群眾基礎,據說過去一次‘花兒會’可以持續一個月之久,其中,甘肅臨夏回族自治州康樂縣蓮花山‘花兒會’最為馳名,每年農曆六月初六,這裏吸引著河州附近數十裏乃至百裏以外的各民族歌手和群眾,盡管在某些特殊時期也下過禁令,但是到了農曆六月初六這天,人們不顧這些禁令,仍然聚集在一起舉辦‘花兒會’……這些禁令現在已經被取消了……”一個外國人對我國河州的“花兒會”有如此深情,講了許多公道話,而我們有一部分人卻對此漠然視之。在河州周圍的七縣及毗鄰地區,據魯括調查記載,有52個地方舉辦“花兒會”,像河州以蓮花山為代表的27個地方的鄉鎮每年都有“花兒會”,到目前,堅持舉辦的也隻有9個地方,其餘的18個地方因種種原因幾十年來都沒有舉辦過“花兒會”,場次減少,聽眾銳減,使得傳唱無從談起。
三、河州“花兒”的民間“唱把式”寥寥無幾
河州“花兒”抒情性強,其歌手以優美的歌唱見長,歌唱方式以獨唱為主,這些專業“花兒”歌唱家幾乎全部由民間歌手發展而來,他們都很熟悉民間的多種曲令和唱法,被稱為“花兒王”的朱仲祿、“花兒皇後”的蘇平以及著名的河州“花兒”歌手王紹明、馬永華、何清祥等花兒歌手,不但是河州“花兒”的傳唱者,同時又是河州“花兒”的創作者,為河州“花兒”傳承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經過調查顯示,20—35歲的青年中,有95%對“花兒”不了解,也沒有興趣。由此可見,河州“花兒”的民間歌手正在逐漸減少,特別是在青年當中逐漸失去其應有的魅力。筆者記得小時候放學回家路上,學校舉辦晚會,都能聽到原汁原味的“花兒”,但現在的年輕人唱的都是流行歌曲,民間和官方的“唱把式”寥寥無幾,出現斷層,呈現一種“前有古人,後無來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