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隻是有些無力,我這便離開此處,你早些歇息吧。”
陵少溟用盡了力氣去對抗疼痛,他此時還能醒著已經不錯了。隻是答應了她,不會與她同住一室。所以,此時,還是掙紮著起身想要拿起床頭的喜袍,準備離去。
南宮傾抬手阻止了陵少溟的動作。“你今夜住在這裏,這床這麼大,你往裏麵睡,給我騰個位置就行。我剛剛雖然用銀針減輕了你身體的毒性,不過我也把你毒發的時間間隔縮短了,你夜裏估計還會毒發一次,不過你別擔心,這是正常現象。”
這個男人給她的印象很好,明知自己虛弱無力,還要做到對她的承諾。這讓南宮傾對他多了些好感。
“嗯,如此有勞夫人了。”陵少溟順著她手臂的力道重新躺回了床榻,手臂支撐著身體往床榻裏側挪了挪。
“不用客氣,隻是你往後多聽我的話就行了。”南宮傾彎著眉眼,小巧的紅唇勾勒一抹燦笑。要是想要在此處過的安生,還需要仰仗他,畢竟這古代女子須以夫為綱,地位又低下,前世既然已經過去,她也看的淡然,既然來了此處,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可能她就是為了他而來,不然怎得一醒過來,就嫁給他了呢。
隻是心中還掛念師父與弟弟,她本來是家族的希望,這會,那邊應該亂套了吧。光想想就讓她頭疼。
“聽話?在家裏,我盡量聽從夫人便是。”陵少溟憋了半天憋出這一句話。他實在詫異,尋常人家都是丈夫說什麼便是什麼,到他這裏,便完全相反,不過他並沒有什麼意見。
南宮傾看向床榻上側臥著的陵少溟,她折騰了半天也累了,挪步至臉盆架子前,拘水洗了把臉之後,又擰了個毛巾走向陵少溟,遞到他麵前。“先洗把臉再睡吧,今天隻能將就一下了。”
陵少溟伸手,優雅的接過南宮傾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又遞給南宮傾。
南宮傾直接站在床榻邊,把毛巾往臉盆裏一扔,便開始準備脫掉袍子睡覺,研究了半天她也不知道這喜服要怎麼脫。
她又不好意思開口,也不敢開口問,隻能坐到床榻上,脫了繡鞋和襪子以後,便躺倒了陵少溟身側,兩人之間有著距離。南宮傾睡在床榻上麵對著陵少溟,兩人對視著。
陵少溟實不理解,她為何站在床榻邊呆愣,剛想完開口問她,她便又坐到了床榻上,開始大膽的脫掉鞋襪,躺了下來。
“你閉上眼睛。”南宮傾出口命令。兩個人這麼互相對望算什麼意思,蜜汁尷尬有沒有。
“嗯。”陵少溟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南宮傾看他閉眼後,扯過一旁薄薄的喜被蓋住二人,又看了看陵少溟的絕世美顏,便閉上眼睛睡了。
陵少溟在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之後悠然睜開雙眸,看著一旁已然熟睡的少女,心中陷入沉思,他有太多的疑惑,不過,這少女既然在他身邊,往後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查。
看著她沉靜的睡顏,陵少溟不自覺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手感很好,竟有些不想縮回手。
支撐著身體往她身側靠了靠,隻覺得這樣才能心安。
入夜,陵少溟果然毒發,為了不吵醒身旁的少女,雙手緊握成拳,僵硬著身體對抗。
南宮傾算是睡眠深的人,她如果熟睡,不去喊她的話,她一般不會醒,但今日不同,她穿越到了陌生的地方,還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她心裏警覺,此時她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便睜開了眼睛。看見陵少溟臉色蒼白,渾身是汗,連忙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卷鎮,掀開薄被,冷靜的扒開了陵少溟的衣服,便開始施針,這次時間較短,在次幫他放了血,看著碗裏的黑血,隱約可見淡淡的紅色,欣喜不已,看樣子,他隻需好好調理,便會很快恢複。
下了床榻,拖著繡鞋,去臉盆裏擰了毛巾幫他擦了擦汗,又去廳室桌子上把茶水都端了過來,倒了好幾杯水,讓他喝下。
“怎麼樣了。”南宮傾關切的問。
“好多了。”陵少溟眸光瑩轉,看著她為他忙來忙去的樣子,心裏微暖。
“那繼續歇著吧,離天亮好像還有一段時間。”南宮傾把茶杯什麼的胡亂的放在床頭櫃上,拉著陵少溟再次睡下了,要不是看他可憐,她才不會這麼伺候他呢。
南宮傾迷迷糊糊的便睡到了早晨,直至露兒進來後她才醒。睜眼看見自己像樹賴一樣掛在陵少溟身上,抬眸看向他,發現他眼睛是睜著的,而且垂著如畫的雙眸看著他,兩人無聲的對視,南宮傾嘴角扯出一抹極尷尬的笑容,訕訕的鬆開了他。
露兒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沒想到會見到這幅場景,陵將軍不是中了毒嗎,怎會還會和小姐摟抱在一起。
南宮傾清了清嗓子,讓露兒過來伺候。陵少溟起身,冷著臉,臉上寫著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