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你就算不滿意我的小侍女,也不用板著臉嚇唬她,還有,麻煩你現在去讓人把藥材拿到廚房,我一會便過去給你煎藥。”南宮傾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她根本一點都不怕他冷若冰霜的樣子,隻因她的師父也是如此。
“嗯,有勞夫人了。”陵少溟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還沒有人敢對他如此態度。對於她,他卻生不出怒意,語氣也是不曾有過的溫柔。
陵少溟站在床榻邊優雅的理了理大紅喜袍,步履清幽的走出了房門。
露兒滿臉震驚,小姐自從醒了以後,好像變得不一樣了,連將軍都聽她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南宮傾待陵少溟走了後,便讓露兒幫她把衣服脫了,穿著這麼多衣服睡覺,當真難受的要死。問了露兒哪可以洗澡,她要清洗一番再去給那陵將軍煎藥不遲。
露兒吩咐婢女準備好了浴桶之後,南宮傾便急不可耐的鑽進浴桶裏,泡在溫水中,南宮傾還覺得這裏像在做夢一樣,環顧著四周,屋內擺設講究,貴重不凡,家具都是上好的沉香木打造,古色古香,很有意境。
洗完澡後,南宮傾裹著錦布,擦著及腰長發,站在銅鏡旁觀察細細的觀察著,這身體她用著還行,隻是不太滿意她的長相,笑起來太甜了,缺少淩厲。連體質都差到極致,心裏無比嫌棄。
擦幹長發,南宮傾換了一身紅衣,讓露兒幫她輕挽了發,用紅色發帶綁好,拿開露兒幫她戴的頭飾,耳飾。她覺得這些東西金屬氣息太重,以後不會在戴,她喜歡素淨,少了這些裝飾,反而顯得清新脫俗。
收拾妥當後,南宮傾便去了廚房,草藥果然已經準備好了,昨夜那個小童也在,露兒告訴他,小童名叫飛劍,是將軍的貼身侍童。
南宮傾從他手裏接過藥材,讓飛劍生火,耐著性子煎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把藥煎好倒入碗中。
讓飛劍領路,她一道去了陵少溟的別苑,她沒想到,陵少溟的速度如此之快,答應他搬離,他便已經收拾好了住處,離她所住的院子不遠,隻隔了一座花園的距離。
飛劍開門進入房間,南宮傾一眼便看到了陵少溟換下了喜袍,著一身墨袍,慵懶的側臥在軟塌上,身影頎長,眉目如畫,五官絕美精致,薄唇沒有了昨日初見時那般青紫,此時略顯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夫人,你來了。”陵少溟看向少女,她一身紅衣如火,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素雅大方,他挺喜歡她這個樣子的。
“嗯,把藥先喝了吧,等一會吐點血,你會舒服很多。”南宮傾自然的將陵少溟墨色的袖袍拂至一邊,徑直坐到他身旁,把盛藥碗從飛劍呈過來的托盤裏拿出來遞給他。
陵少溟接過後一飲而盡。飛劍利索的拿過來一個幹淨的痰盂放置在陵少溟軟塌下,過了一會,陵少溟果真開始吐血,吐的很多,學都是黑紅的。南宮傾伸手拍著他背幫他順著氣。
陵少溟吐過之後,整個人有些虛脫,無力的躺在軟塌上,南宮傾細心的幫他擦去嘴角的血。
吩咐露兒去準備一些清淡的粥端過來,她要和將軍一同用膳。
露兒出去後,飛劍也跟著一道出去了。南宮傾拿過軟塌旁矮桌上的卷鎮,脫了他的衣袍,早上她認真的看了露兒如何脫衣與穿衣,她的記憶力很好,一遍就記住了。
再次開始施針,他從見到她開始便有些失血過多,明日的藥材裏,須得加點別的藥材為他補身子,她的這具身體也沒有內力,她無法去煉丹,況且也沒有煉丹爐,不然用不著這麼麻煩。
陵少溟看向悉心照顧她的少女,止不住心動的感覺。他沒想到,見麵不到一天的少女,也可以牽動他塵封的心。
……
經過南宮傾大半個月的細心照看,陵少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差一絲餘毒,已經不足為懼,他完全可以用內力把毒逼出體外。
大明都城某處奢華幽靜的莊園內。
“怎麼還未傳出陵少溟身隕的消息,你不是說他撐不過半個月嗎,這半月已到,去打探消息的人卻失蹤了。”一個冰冷如冬的聲音怒斥道。
“屬下也不知,那毒世子您也知曉,根本無藥可解。”一道沉穩的男音略顯驚慌道。
“算了,本世子親自去打探,看陵少溟在耍什麼花樣。”冰冷的男聲響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言,在這炎熱的天氣裏,冰冷直達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