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許逸達因為之前住院太久,所以去銀行加班補完欠下的工作。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沈馥自然要好好利用,睡到中午才起來。她泡了杯咖啡,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看電視。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了進來,陽台上新買的綠蘿鬱鬱蔥蔥,青翠欲滴。她舒服地眯上了眼睛,享受著難得的靜謐與愜意。
“叮咚!”門鈴響了,沈馥以為是許逸達,於是邊開門邊嗔怪道:“又忘了什麼東西啊?”
但是,站在門外的,不是許逸達,而是許彥亞,許逸達的父親。他麵容冷峻,夾雜著一絲怒氣,威嚴的氣勢攝人三分。
沈馥愣了一下,知道他來者不善,邊思考應對方法,邊戴上微笑的麵具說:“許伯父您好,請進。”
許彥亞瞥了她一眼,徑直踱步走了進去。
“伯父,我去幫您泡杯茶吧。”
說完,沈馥剛要轉身,就聽到許彥亞說:“不用忙了,我說一句話就走。”
沈馥又微微一笑,重新坐到沙發上,說:“好,您請說,我洗耳恭聽。”
“我要你離開逸達,離開這間房子,離開我的銀行,從此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冰冷的聲音,強硬的語氣,沒有留一點點的餘地。
沈馥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減退:“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哼,誰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迷住了逸達,讓他拒絕和蘭蘭訂婚。但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也不允許。”
“是嗎?”沈馥不慌不忙地拿起杯子,輕啜一口咖啡,緩緩說道:“可是,您有沒有想過,逸達離得開我嗎?而您的銀行,因為金融危機,本來已處於倒閉的邊緣,是誰設計出新的金融工具才讓它起死回生的?至於訂婚,您隻是想利用您的兒子來借助彩星財團的力量,但那不是長久之計。與其依附別人,不如從自己內部著手,壯大自己的力量,這樣才有利於長遠的發展。您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嗎?”
許彥亞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沈馥居然是個厲害角色,冷靜淡定,不卑不亢,見解犀利,想法透徹,縱橫商海多年,這樣的女子,並不多見。
況且從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來看,自己的銀行確實正在扭虧為盈,體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他雖然不想承認,但其中起到最關鍵作用的,的確是她協助設計的新的理財產品,吸引了不少新客戶,同時也大大地充裕了賬麵資金。
她說的話,自己之前不是沒想過,隻是隨著年紀愈長,總想著走捷徑,以為這樣就可以一勞永逸,而她的話,點醒了自己,也隱約換回了自己曾經的鬥誌。
眼看著他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沈馥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要完全放下,還需要時間。
“伯父,我要開始做飯了,您要不要留下來和我們一塊吃呢?”強硬的話說完了,是時候采取軟措施。
許彥亞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歎了口氣,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馥也不強留,她起身,送許彥亞到電梯口,禮貌地微笑告別。
回到屋裏,她打開冰箱,才發現裏麵幾乎空了。她拿起包去樓下超市買菜。臨出門時,目光掃過桌上自己從美國回來時送給許逸達的手表。昨天聽他說手表的表鏈壞了,想起那時他臉上懊惱惋惜的表情,又折回來把它放進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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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達匆匆趕回家裏,急得滿頭是汗。剛剛去辦公室找許彥亞,卻被李胥告知他去了自己家。他忙打電話給沈馥,她的手機居然關機了!他心急火燎地打給他爸,電話剛被接通,他就著急地問:“爸,你是不是去找沈馥了?你跟她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