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深思良久,然後起身離開,竟是連退朝的話也沒有說一句,眾大臣都鬆了一口氣,然後都用希望的目光看著鐵英。
鐵英沒有看這些人,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金彬,金彬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今天這個早上,過得真他媽的詭異。
鐵英沒有回去,而是直接隨聖上去了禦書房。
聖上到了禦書房後沒停,他也知道鐵英一定會來,擺手示意鐵英可以坐下,然後便喊人讓原酋來禦書房,另外又派人去找韓昌。
吩咐完,聖上看鐵英並不坐,於是又擺手:“國師請坐。”
鐵英還是不坐,而是直接說道:“聖上不必震怒,對身體不好。”
聖上本就是聰明人,他何嚐不知道鐵英所思所想,隻是他太過憤怒,所以在朝上才說出了那樣的話,事實上,他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他萬萬沒想到通天寺竟敢派人來京都刺殺杜林。
沒錯,通天寺以前也派人刺殺過杜林,但那是以前,以前的杜林根本沒有受到聖上的注意。現在,可以說全秦國人都知道聖上喜歡這個杜林,說不定全大陸都知道,因為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在秦國京都派有諜報人員,這點資料很容易知道的。
但通天寺仍然派人來殺杜林,這不但是刺殺杜林這麼簡單,這是對秦國的蔑視,對秦國聖上赤裸裸的蔑視。
“杜林他會有危險嗎?”
聖上冷靜下來後,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鐵英沉思良久小心回道:“臣不知道,聽原博士說這個刺殺杜林的人是建秋,建秋這人可以說是同代中最為傑出的天才,她的境界在同代中可能是最拔尖的,所以,杜林很危險。”
聖上皺眉:“建秋,是個女人?這個刺殺的人是個女人?這是個什麼人?”
鐵英回答:“據傳說是通天寺講經首座的私生女,同一個農婦生的,從小一直住在通天寺,受講經首座和主持親自指點。”
鐵英說完這些又說道:“但這些不是重點,誠然,她能受到這兩個高人的指點是她的機緣,但建秋是個癡人,她的一生隻知道修行,她對修行有著狂熱的癡迷,她心無旁騖,一心修行,所以,她走得很快,她比所有人都走得更遠,她是個了不起的人。”
能得到鐵英這樣的評價的人真的不多,聖上聽鐵英對這個叫建秋的竟這樣重視,不由得更加的擔心,聖上沒有認真思考建秋可能會是講經首座的私生女這件事,因為他不在乎,那是人家的私事,誰又說過僧人不能有私生女?這點不必在乎,他在乎的是,建秋被鐵英如此評價,杜林的危險豈不是高得嚇人?
“如此來說,杜林真的很危險。”
聖上的擔憂是不加掩飾的。
而這個時候,原博士和韓昌已經到了。
原博士其實本來就是皇宮中,他是故意等韓昌來了才一起進來的。
兩人被賜坐,韓昌首先道罪,他因為昨晚在醉風樓流連而沒有注意到鬼街的動靜,如果他在的話,杜林不會這樣被動。
但聖上毫不責怪,隻是擺了下手說道:“朕隻想知道,杜林會死嗎?”
杜林去北疆時曾經一度失蹤,但那時,原博士和韓昌還有鐵英都不認為他會死,可這次,三人都保持著沉默。
聖上又說道:“難道比北疆還危險?難道這個建秋比梅七還要厲害?”
鐵英回道:“建秋的實力並不如梅七,但建秋比梅七瘋狂,所以,她比梅七危險。”
原博士點頭:“她既然受了命令,那麼便一定會殺杜林,她是個癡人,隻知道一往無前,所以她很危險。”
危險,很危險,這便是對建秋的評價,也是對杜林處境的擔憂。
聖上臉色終於變了,又變得極為憤怒。
“朝陽帝國在示弱,但通天寺這個時候突然派人來刺殺杜林,朝陽帝國這是想讓朕知道,他們雖然軍隊敗了,但他們還有通天寺嗎?這是給朕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