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昌失笑,然後老臉一紅。
真真拉著韓昌便向外麵走,韓昌拉住她說道:“做什麼去?”
真真認真說道:“他在惡魔林時,你說並不能進去,現在他出了惡魔林,我們總能去找他了嗎?”
韓昌無奈說道:“他正在向京都趕呢,不日就要進京,我們沒必要去。”
真真的臉沉了下去:“你不去是吧?不去我自己去。”
韓昌還要說話,真真又說道:“萬一他再遇到了危險呢?”
韓昌沉默,按說不該再有危險,但真真說的也不無道理,他想了好久後說道:“那便去接他吧。”
真真大喜,然後和韓昌就走,柱子在後麵緊跟,黑噠如一根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院裏大喊:“你們把我給忘了,快把我解開。”
但沒有人理他,韓昌帶著真真和柱子很快便走遠了,他們的方向,是京都南門。
天坑底部。
通天寺中。
建秋進入講經殿,講經首座已經在講經殿望著佛祖的金塑像發呆。
建秋在一個圃團上盤膝坐下看著講經首座。
講經首座半天從佛祖身上收回看著建秋:“他出來了。”
建秋沒有說話,她知道杜林不可能死在隕冰界,她在等講經首座後麵的話。
“他在北疆出現了,此時正在向金陵趕。”
建秋還是不說話。
“你要盡快趕過去殺了他。”
建秋抬起自己的眼睛看著講經首座:“首座真的不在乎戰爭?”
講經首座一臉的悲憫:“殺了他,可能會有戰爭。但不殺他,死的可能會是全天下人。”
建秋突然感覺講經首座這副悲憫的樣子很多餘,但她沒有多說,隻是認真問道:“這是首座的執念嗎?”
講經首座思考了一下如實答道:“應該是的,想要殺杜林便是我的執念。”
建秋又問道:“這是對的嗎?”
講經首座答道:“無所謂對錯,我們都不知道對錯,我們隻做我們認為需要做的。”
“既然無所謂對錯,又怎麼說他是必須要死的?就算他死了,我們能改變將要發生的事嗎?”
講經首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很久以後,他輕輕說道:“有時候,有些事,我們隻需要去做,而至於對錯,隻能由後人去評價。也許我們對了,我們會得到讚揚,也許我們錯了,我們會得到唾罵,但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預見到了危險,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將危險扼殺,我們自己認為是對的,這便夠了。”
建秋想了很久後沒有再說話,她抬腿出了講經殿,進入通天寺後院,然後進了石塔。
杜林已經換了三匹馬,可距離京都還有一千多裏。這一路上,杜林沒敢做任何的停留,甚至連吃飯睡覺都是在馬上,他要馬上見到聖上,求聖上收回用兵的命令。
他沒有住店,馬匹都是直接在大秦的軍馬驛站換的,他持有陳年大將軍的手信,盡管那些驛站的人不認識他,但看到手信,給他的全是最出色最健壯的馬匹。
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保定城,杜林沒有進城,而是轉了個彎走上了一條小道,他要繞過去,直接從城裏走要耽誤時間。
兩邊是樹林,杜林一個人在小道上急馳,速度很快。
突然,正在急馳的杜林猛的從馬上栽了下來,剛落下馬,杜林便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而隨著他的滾動,剛才載著他的馬突然詭異的成了碎塊,一團血霧從馬身上迸出,然後血霧消失,馬匹也隨之消失,整匹馬就這樣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馬出現在小道上一樣。
杜林從地上躍起,躍起的同時已經抽出了後背上的淨世寶刀,他剛躍起,一條巨大的棍子從天而降,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