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猛點頭,然後對著原酋擺了下手:“博士,辛苦你先去。”
原酋點頭,然後出了門,剛出門,他隻是晃了下身子便消失不見,而聖上則和杜林出宮,聖上自然是坐車了,而杜林則跟在車後用兩條腿跑。
剛出宮,聖上挑開車簾子對著杜林說道:“你別跑了,上來吧。”
外麵的太監一驚,聖上竟讓杜林上他的車?杜林有什麼功勞能得此殊榮?
杜林雖然不懂太多的禮節,但這點他還是知道的,他邊跑邊回答道:“杜林跑習慣了,這樣就行。”
聖上皺眉:“你囉嗦個什麼勁?讓你上來你便上來。”
杜林也不再猶豫,跑動著上了車,這車很大,聖上對著他擺手:“別行禮了,坐下,對朕講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林不能站著,因為空間不夠,跪著那樣還不如在外麵跑呢,所以他聽了聖上的話,一屁股坐在了聖上對麵。
國師府。
柱子悲憤異常,而夫人這次是真要暈倒了,她麵色蒼白,兩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兩隻大眼可憐的望著鐵英,希望鐵英能改變主意。
但鐵英心意已決,他不再看夫人,而是低頭望著柱子。
夫人身子晃動,如果不是身邊站著兩個下人扶著她的話,她現在已經到在地上了。
韓昌兩手大張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鐵英手裏搶到人,但如果鐵英真的動手他是不會不管的,就算拚了受傷也要攔下鐵英。
而黑噠這個時候還跪在地上,黑噠多桀驁的一個人啊?他跪過誰?在北疆,他隻跪父母和自己的師傅兩大祭司,到秦國京都後,雖然並沒有多少的朋友,雖然秦國人對北疆人很不友好,但黑噠活得很隨性,他不跪任何人,但現在,為了柱子這個朋友,黑噠跪了鐵英,而且很是真誠。
柱子望著黑噠感動得一臉的淚水,他平時跟黑噠的關係並不是太好,兩人老是吵架,柱子本人也不太喜歡黑噠,他嫌棄黑噠沒品味,另外柱子還真沒有看出來黑噠這麼講義氣,現在為了自己都跪了下來。
倒是杜林,自己平時那樣的幫他,可到關鍵時候他卻自己逃跑了,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杜林是這麼個貨。
柱子心裏將杜林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對著黑噠伸出大拇指:“黑噠,柱子記著你呢,就算柱子沒有了手,但以後你就是柱子的朋友,真朋友。”
鐵英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看著柱子:“恨爹嗎?”
柱子這個時候可不會跟鐵英客氣,他張嘴便說道:“當然恨,哪有親爹砍自己兒子手的?不恨還讓我感激啊?”
鐵英麵無表情,柱子又說道:“爹,不砍行不行?”
鐵英猛的閉上了眼,柱子心裏一緊,然後兩手便握在了一起,而這個時候,韓昌又動了。
韓昌剛動,鐵英猛的睜開了眼,他對著韓昌一聲大吼:“不要動,再動我真不客氣了。”
韓昌的身子停在了鐵英對麵,他眼睛望著鐵英的眼睛十分真誠的說道:“我韓昌一生不求人,這一次算我求你,柱子雖然是你的兒子,但他也是我的學生,他真的是個修行的人才,我韓昌求你放過他,饒了他這一次吧?”
鐵英心裏一陣難過,自己的兒子,卻需要別人來求情,柱子從此怕是要恨自己恨到骨頭裏了。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裏,鐵英也不可能再改變主意,他這一生,所奉行的便是原則,他非常的有原則性,既然這是原則,那便不容改變,要不然,這規矩要來幹嘛?
國家如此,家庭也是如此。
鐵英眼一閉搖頭,然後對著柱子的胳膊便伸出了一根手指。
而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風。